“父亲在外都听说了,这贱人趁我抱恙居然装病,叫殿下在这种时候都不能全心全意陪着我,还要分出心来照顾她,父亲很是生气,我还哄着父亲说,不是外头说的那样……”
萧律单手搂着她,温声安抚道:“好了,先回去。”
她还是哭,哭得几乎要昏厥在他身上。
萧律将她拦腰抱起时,秦芳若向我投来得意又轻蔑的眼神。
仿佛在提醒我,我永远上不得台面,在人前他永远只会护着她这位王妃。
我看着萧律抱着她大步往沁苑的方向走去的背影,身子如入冰窖,止不住的发冷。
莲心拿来斗篷给我披上,我身上还有没有一丝暖意。
红豆紧张葫芦手里的伤势:“你赶紧叫大夫给你看看吧。”
“我没事。”葫芦对这点伤浑不在意,握起血淋淋的手,很紧张的对我说:“姑娘不要多思多虑,殿下一会儿会来同姑娘解释的。”
院子里还有许多双眼睛都看着我,目光里有同情的意味。
我大概看起来很可怜。
分明是秦芳若闹事,她无理取闹要我的命,萧律却没有斥责她半句,公然抱着她离去,这算是默认了由着她欺我。
他们好似特地来我面前演一出郎情妾意的,一个柔弱凄惨,一个疼爱。
我行尸走肉般转身回屋子里,坐在暖炉边取暖,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禁笑出声。
莲心关上门,蹲到我身边,低声小心翼翼的劝:
“姑娘,你别难过,殿下只是明面上由着她,实则还是处处护着姑娘你的。”
她以为我在为萧律不明不白的态度而伤怀。
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尉的掌上明珠又如何,王妃又如何,还不是拈酸吃醋,活得稀里糊涂的,连自已孩子怎么没的都不知晓。”
当真是可笑,她在罪魁祸首面前,拼命的泼我脏水,用的还是极其离谱的缘由。
可我又凭什么笑话她,自已不还是被蒙在鼓里许久。
莲心听不懂,“什么?”
“没什么。”
这两日过去,嘴里已经不怎么疼了,说话不妨碍,只是吃东西之时还会有刀割般的疼。
我对着炉子里的炭火出神的想了会儿乱七八糟的心事。
等我坐累了腰疼,刚萧律推门而入。
他没吭声,拿出个凌霄雾梦镯递给我。
这镯子通体透亮,精雕着云海翻涌,宛若凝结的雾霭,不似凡间之物。
我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福康公主常戴的镯子,是她珍爱之物,价值连城。
萧律见我困惑,解释道:“跟福康打了个赌,就赌这个镯子,她输了。”
我没有接过。
这镯子是某一年,皇帝耗费许多代价给公主的生辰礼。
女子都爱珍宝,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个催命符。
萧律道:“给了你,你就拿着。”
我不理会,绕过他走到铜镜前坐下来,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梳我的发。
他站在我身后看了半晌,悠悠道:
“昨日太子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