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是请君入瓮?
我细想其中因果,顿时头皮发麻。
所以萧律自请搜府,是等着太子呢,哪怕太子不揽这瓷器活,事情还是会迂回的推到他头上来。
萧律要的根本不是自证清白,而是演一出被冤枉的戏码,让皇帝看到,太子心胸狭隘,不容手足。
这便是请君入瓮。
太子顺势而为,却从未打算给萧律定罪,只是要顺理成章的把我从平王府带出去罢了。
之后在世人眼里,死了个宁可不肯改口的忠心婢女,证明了平王的清白,还彰显太子的刚正不阿,明明有对平王落井下石的机会,却没有这么做。
当真各有各的算盘。
萧律沉默许久,才道:“她有身孕,皇兄仁慈,断不会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动刑。”
萧瑾疏沉沉道:
“所以二十天前,你把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逼自尽了?”
萧律冷笑。
“臣弟如何对待自已的女人,皇兄也要过问,是不是太过了?”
萧瑾疏从容道:“孤带走人审问合情合理,两日后自然会有个结果,你不必心急,回吧。”
莫说带走一个婢女。
太子既然奉的圣旨,哪怕把平王府所有下人都带走审问,也无人能拦。
萧律在东宫死缠烂打,不允刑讯,只会落人口舌,占了下风。
况且他也不敢昭告外人称我有孕,在太子面前说出这话,心中想必也经历一番挣扎。
萧律仍然不肯走,大有不带走我不罢休的架势。
“上回在父皇面前,皇兄答应把她归还于我,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皇兄认为,父皇记不记得上回之事,又能不能看穿皇兄的阳奉阴违?”
萧瑾疏清朗笑了一声。
“九弟,如你所愿的事,就不必装出这一副意外的模样来。你难道能想不到孤会把人带走?”
萧律冷着脸。
“臣弟以为父皇的叮嘱,皇兄总是会听的。”
我猜,他并非没想到太子可能会这么做。
只是在他设想中,这么好的机会,太子该用来将他连根拔除才是。
怎会如此剑走偏锋?
萧瑾疏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道:“九弟,纠缠无用,回去歇着吧。两日而已,两日之后,人总归是要还给你的。”
太子态度坚决无可转圜,萧律带着怒火而来,裹挟不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