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恸声道:“皇兄,你被立为太子入主东宫之时,我在楚国受挟于人,身边唯有她而已!”
那些年,我们的确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我唯有他,他唯有我。
可他从不曾感念过,亦不曾珍惜,却在今时今日当着外人面说出这样矫情的话来。
他怎么敢说这一句,他唯有我,心中难道真的无愧,不会痛么?
隔着一道门,我看到太子身形顿住,不由得捏了把汗。
若只是自戕逼迫,给不出什么好处,太子应当是不会妥协的。
但太子究竟会如何行事,我到底猜不准。
“没有孤,也会是别的皇子入主东宫,而非你。九弟,孤不曾欠你,却要处处忍你,正是看在你受苦多年的份上。旁的也就罢了,关于她的事,孤不会再依你。”
我看到萧律跪了下来。
纵使我在殿内,也听到萧律膝盖猛然砸地的动静。
砰的一声。
萧律说:“皇兄,我不曾跪过你,只此一事,算我求你!”
皇子跪太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萧律向来不服太子,眼下倒肯卑躬屈膝了。
他如此执着于此事,好似对我情深义重。
可他所做之事,无不是欺瞒,羞辱,打压,胁迫。
又有哪一桩哪一件叫我看得出情意?
我突然懊悔。
方才不应该为了逃避与太子亲密,而劝他出来见萧律。
但以萧律的偏执,他这样闹下去,逼得太子见他是早晚的事。
太子讥讽:“你真是好出息。”
萧律呵呵一笑。
“皇兄该庆幸我就这出息。”
他言下之意,但凡他不是这样重女色,太子之位便未必稳当当的。
我寻思着,他也只能期盼皇帝活久一些,但凡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他还能活着都算太子仁慈了。
太子没再理会他,一步步往寝宫这里走来。
我悬起的心落下一些,看来至少今日,太子是不打算把我推给萧律去,我至少今晚不会被强行带走吧。
忽然听得一声高呼。
“圣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