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畏天但不怕天,畏死但不怕死,他怕的就是他人的
嫌疑、闲言和怨谤。他和曾国荃同在一军,这是一种很特殊的
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曾国藩尤其谨慎。他对弟弟说,
我出任地方官,如果带一个亲弟弟在身边,那么,好事未必见
九弟之功,坏事必专指九弟之过,不可不慎。如何处理这种关
系呢?曾国藩写了一幅对联与弟弟共勉:
为平世之官,则兄弟同省,必须回避;
为勤王之兵,则兄弟同行,愈觉体面。
曾国藩的廉矩之名朝野共仰,声名有加,而一些同僚却畏
之如虎,敬而远之,原因是他对于那些贪官污吏,竭力主张查
办:
严丽生在湘乡不理公事……声名狼藉。如查有真实劣迹,
或有上案,不妨抄录付京,因有御史在彼处查访他。但须机
密。
至于贤良之士,曾国藩则力为推荐或挽留,他说:
朱明府之得民心,予已托人致书上游,属其久留我邑。若
因办饷得手,而遂爱民勤政,除盗息讼,我邑之受赐多矣。
对于国家,曾国藩于咸丰元年(1851)三月初九日曾上一
折,言兵饷事。四月二十六日进一疏《敬陈圣德三端》,其言
激直,有人忧其会因此获皇上谴斥。故上疏之故,具见咸丰元
年(1851)五月十四日写给弟弟的信中:
二十六日,余又进一谏疏,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其
言颇过激切。……余之意盖以受恩深重,官至二品,不为不
尊,堂上则诰封三代,儿子则荫任六品,不为不荣。若于此时
再不尽忠直言,更待何时乃可建言?而皇上圣德之美,出于天
性自然,满廷臣工,遂不敢以片言逆耳。将来恐一念骄矜,遂
至恶直而好谀,则此日臣工不得辞其咎。是以趁此元年新政,
即将此骄矜之机关说破,使圣心日就兢业,而绝自是之
萌。——此余区区之本意也。现在人才不振,皆谨小而忽于
大,人人皆习脂韦唯阿之风,欲以此疏稍挽风气,冀在廷皆趋
于骨鲠,而遇事不敢退缩。——此余区区之余意也。折子初上
之时,余意恐犯不测之威,业将得失祸福置之度外。不意圣慈
含容,曲赐矜全。自是以后,余益当尽忠报国,不得复顾身家
之私。……父亲每次家书,皆教我尽忠图报,不必系念家事。
余敬体吾父之教训,是以公尔忘私,国尔忘家。计此后但略寄
数百金偿家中旧债,即一心以**为主,一切升官得差之念,
亳不挂于意中。
于此,足见曾国藩对于国家的态度。
曾国藩主张政治家应当负有领导社会的责任,亦希望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