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老天报应到我身上来**,”范晓鸥却不被毛琴吟的威胁所震慑,她老实巴交了二十几年,老天爷也没有善待过她呀,所以该咋地咋地**。
“我……”毛琴吟几乎没词可说了,她被范晓鸥的厚颜无耻激怒到无言。
范晓鸥却看了她一眼,说:“毛姐,琴吟,别总说我了,你这两天过得还好**?我瞅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你的老公又给你气受啦?”
毛琴吟连忙掩饰道:“没有,没有……”说毕灰溜溜地走开了。范晓鸥冷笑了一声,继续低着头干活。
一天下来倒也平静,只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欧阳明远却遮遮掩掩地到了公司,他一到公司,就被守株待兔的毛琴吟一眼瞅见,于是便趁着没人注意,她一个闪身便进了欧阳明远的办公室,然后返身把门锁上。
欧阳明远没想到在公司会被毛琴吟抓包,连忙拎起办公桌上的公文包就要闪人,没料到却被毛琴吟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接着欧阳明远听到毛琴吟贴在他背后的嘤嘤哭泣声:“明远……明远……”毛琴吟终于无法承受一般呜呜痛哭。
欧阳明远见惯了毛琴吟的坚强,做了夫妻这么长时间,他所见到的毛琴吟都是冷静大气,深藏不露,就连姿态和神情都是恰到好处的,但像此刻的失控和崩溃却是他没有见到过的。
欧阳明远一向最怕女人哭泣了,所以也有些慌了手脚,一边要拉开毛琴吟的手臂,一边手忙脚乱地说:“放手,琴吟,有话好好说——”倒没了前阵子坚决要和毛琴吟闹离婚的强硬和冷情。
可是毛琴吟却紧紧抱住了欧阳明远不放,她一边哭一边用脆弱而绝望的语气叫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正我不要离开你,我喜欢你的,我一直都爱你,欧阳明远!我不能没有你!”
“什么?你,你爱我?!”欧阳明远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毛琴吟和他一样,都是家族利益和权势的牺牲品,哪里想到毛琴吟会爱上他!
“你,你骗人说笑的**?”欧阳明远笑得僵硬,小心翼翼地看着毛琴吟。
毛琴吟满脸泪痕,但是却异常坚定而肯定地说:“是,我爱你,欧阳明远!哪怕你是有名的绣花枕头,哪怕你是烂了心的大萝卜,我也这样不可救药地爱着你!”说着松开了紧抱着欧阳明远的手臂,用双手捂住脸,又哭了。
112
对于一个存心要分手的男人来说,宁可对方态度蛮横强硬,也不愿意她如此温存可怜。会动摇男人强悍的心。很不幸,欧阳明远这就是这种容易心软的男人,他的代号原本就是“贾宝玉1号”,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
这天下午,直到下班后很久,欧阳明远和毛琴吟待在办公室里一直都没有出来。
聂梓涵忙完手头的活下班的时候,却正好和出来的欧阳明远以及毛琴吟撞了个面,聂梓涵看着脸上依稀有泪痕的毛琴吟,微微叹口气,正要劝解铁石心肠的欧阳明远两句,却赫然发现欧阳明远的手是和毛琴吟牵在一起的。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聂梓涵有些糊涂了,他若有所思的视线正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上,欧阳明远先看到了聂梓涵,连忙要抽出手,但却被毛琴吟用力握住,怎么也不肯松开。
欧阳明远只好尴尬地朝着聂梓涵笑笑,但聂梓涵却一点笑容也无,他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欧阳明远被毛琴吟拉走。和自己的小舅舅成了情敌,本来他该高兴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可默了片刻之后,聂梓涵只庆幸范晓鸥没有看到这一幕。
聂梓涵通常是最后离开公司的,他站在公司大门边,准备关灯关门,却听到门边的暗处窸窸窣窣的有声音,他低沉地喝问了一声:“谁?!”
却看到范晓鸥的影子从暗处现了身。聂梓涵盯着范晓鸥苍白的脸色看了半晌,放柔了声音,说:“你怎么在那里?”心中却一个咯噔,明白范晓鸥必是看到了欧阳明远和毛琴吟刚刚牵手走出去的那一幕。
范晓鸥没有吭声,只是大步走出了门,然后站在大门边一言不发。聂梓涵关了灯,中央控制系统自动锁门,他走出来看着斜靠在门边的范晓鸥,张了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伸出手臂拉过了范晓鸥,范晓鸥怔怔地被聂梓涵带出了公司。
“先去吃饭**?”聂梓涵让范晓鸥坐上车,俯身过去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低声征求她的意见。范晓鸥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聂梓涵叹口气,说:“很多事呢,不是你固执着不肯放手就能解决的,人是铁饭是钢,想要做什么首先得把自己喂饱不是么?”
范晓鸥笑了笑,说:“你现在真像苏格拉底,像个哲学家,每句话都是哲理。”可是她却不愿意当他的听众。现实中她只愿意当苏格拉,而不是苏格拉底,太深奥的哲学她不想去领悟,她只想做个普通人。
她是个痛快的人,偏遇上郁闷的人生。正如遇上秀才的兵,道理她不听。没必要听,也根本不想听。
聂梓涵哑然,过了半天才自嘲地笑笑,“是么?”
范晓鸥没有接他的茬,却在聂梓涵开始发动车子的时候突然问聂梓涵:“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一点都不排斥身边有很多的女人?而且不嫌多,最好多多益善,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