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了。”欠欠身,他扛著背上的“媳妇儿”离开秋烟阁。
将军府的下人全傻眼了。
总管跟随其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爷,您扛在身上的姑娘是哪家的闺女?她、她好像十分生气。”
“她是朱家的么女。”
愣上半晌,总管颤抖著声道:“这个穿著男子功夫装和梳男人髻的姑娘是十四公主 ,怎、怎么可能?”
“全退下,我要和她算算帐。”
“这……呃,是、是的。”爷儿疯了吗,怎么可以和皇家娇女“算帐”呢。
将朱令予放在椅上,解开她的哑穴,班扶风冷冷的凝视面前这张因为困窘和饮酒而 覆上红晕的俏颜。
她微微吓了一跳,“干么?我惹你呀!想打上一架吗?”
“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她可知他为了她的失踪担了三日的心。
朱令予理直气壮的驳斥,“我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偷抢拐骗,何必悔过?倒是 你这大将军,任意抓人对是不对?”
“三日前你不是接到圣谕,应该到将军府向我这师父报到吗?但是尊驾你竟在妓院 里,这像是个公主的行径?”
“你管!”她气不过,连皇帝老哥都不曾这般疾言厉色的对待她……她倏地起身, 往厅外走。
几步冲上前,他的怒火更炽,他擒扭住她的臂膀——“你太可恶了!从来不为旁人 著想,枉费我为你吃睡不好!”
朱令予瞠圆瞳眸。
他是不是哪里发病,竟说他自己为她吃睡不好?
这算什么啊!震撼中又夹带著喜悦的甜蜜感觉叫她如何咀嚼消化?玩她啊!
他仍然怒急攻心的愤然道:“而且你还和一票妓女、嫖客一块饮酒作乐,那成什么 样子?”要命的是她居然鬼扯出一堆如何做个好妓女、好嫖客的大道理。
“我……我……”该死,她居然结巴,居然乖乖听他训话。
手劲一使,他将她扯向自己的臂弯内,低俯下头,咬牙切齿的撂下狠话。
“如果你再玩一次失踪的把戏,我以性命起誓,即使你是多么尊荣的么公主,我一 定痛揍你一顿!”
“哦!”她的喉口溢出痛苦的轻吟。他弄疼她尚未完全痊愈的伤势。
他面色一凛,慌张的卷起她的衣袖。
那渗出血渍的包扎布条使他既心疼又气愤。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觉得委屈的抿著唇,他干啥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继父脸孔?以为她好欺负。“本 公主必须事事向你这位大将军报告吗?”
“你!”她就喜欢叫人担忧,自己实在不该为她煎熬。“没心少肺的女人!”
忍著痛,她倔笑的附和,“对!太后总是说我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但现在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一定将你五花大绑丢到柴房。”
“你敢!”
“有何不敢?”
这就是人人称赞的斯文儒将?可她怎觉得他比任何人还要狂气强霸?
“别忘了,我是大明公主,私自囚禁我乃是犯上大罪。”
他轻轻淡笑,“但是我不怕。”
这人软硬不吃!真恼人。
若依她平日的性子早早和他对打起来,然而情势不由人,余毒方解的她功力只恢复 三成。
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