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教子不严,偷盗主家财物,该当何罪?”
胡为惨白着脸:“回陈管家,鞭十,赶出侯府。”
“鞭十,赶出侯府乃是最低的刑罚,若是金额重大,是要扭送官府,由府衙定罪。”
刘姑姑面色严肃得紧,这起子该死的奴才,竟然胆子大到偷公子的物件,侯府是少他吃了还是少他穿了?
三节四季,或是逢家中喜事,哪回夫人不是大把银子的赏赐,胡家还是世奴,福利处处比其他买进来奴才们好,贪心成这样子,鞭十哪里够!
胡为心中一紧,恰此时,青竹也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册子,面色沉重。
“公子,确实少了不少东西。”
“陈管家,刘姑姑,你们作为见证与青竹对一对。”
“公子饶命啊!”
“公子!求您饶胡春一命,将他赶出去侯府去,给他一个教训,丢失的财物换算成银钱,胡家一力补上,别送官!”
“你一个奴仆,有那么多银子补这窟窿吗?”
陈砚之眼神幽幽,胡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握,呼吸困难,难道公子知道了?
“公子,子不教父之过,做儿子的做种事,想必不是一日两日,胡管事没发现,是真不知情,还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
胡为目眦欲裂,他万分后悔,自已的儿子为什么要去惹这样一个人,早知如此,便是胡春哭一天一夜他都不会为他出头。
本来只是想简单的教训一下,求个公道。怎么就成了儿子偷盗财物,现在又扯到了他身上,再说下去,查下去,胡家就彻底完了!
“倒是提醒了我,陈管家,你那边彻查一下,瞧瞧府里还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这次一并处理了。”
“是,公子。”
胡为的心随着陈砚之的开口,彻底死了,侯府要想查自家,还有什么查不到的,他们完了。
胡为扑倒在陈砚之脚边,想做最后的挣扎。
“公子!胡家几世为侯府做事,求公子高抬贵手,饶了胡春吧。我们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笑死,咱们做奴隶的就要认清自已的位置,一个奴才哪来的功劳,哪里来的苦劳?
你卖身不是侯府逼的,进了侯府每日三餐,餐餐管饱,侯府有一分对不起你们吗?四季的衣裳,主子们的赏赐,每个月的月例,你是一分一毫都没拿吗?”
“收了银子就别扯什么功劳苦劳,你干的活计都是你该做的,银货两讫,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再说了,有功劳有苦劳就可以偷主家的东西了,那是不是侯爷的位子也该由你们坐坐?少道德绑架了!该谈事就谈事。”
盛瑾直接开大指指点点,恨不得直接把胡氏父子给摁死在原地。
他这番话,把胡为是说的面红耳赤,陈砚之却是心中舒爽得如同饥渴难耐之时,瞬间有人送上热饭茶水。
刘姑姑心中满意,她最是讨厌胡为这种不守规矩的。
陈管家瞧着胡为父子的眼神,也是充满杀意。府里的家奴都心大了,动不动就跟主子们论功劳苦劳,是该好生敲打一二。没有陈家的仁慈,他胡为的爷爷早死在外头了,还想在这跟小主子论这个?
“公子放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二人吧。”
陈管家打定主意,他胡为最好没做什么坏事,不然他们一家就是儆猴的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