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诊屋,时璋慌张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清歌这下肯定出事的是楚晞,也不管诊屋的门还关着,当即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雾气缭绕,苦涩又浓郁的药味飘散在空气中,清歌抬手将眼前的雾气打散,就见内间里楚晞被傅空青和时璋搀扶着送到了床榻上。
“快,将屋子里所有窗子都稍微打开一些。”
比起时璋的慌乱,傅空青的语气到底是镇定一些。
清歌听到这话,赶忙示意素罗一起帮忙。
整个过程,楚晞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清歌心跳得很快,等窗子都推开,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床榻前。
这时候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去,所有的事物在视野里也清晰起来,清歌看见楚晞的脸色几近透明,几个时辰前还能弯着微笑的唇如今紧紧抿着,也看不出一点血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拍拍傅空青的胳膊,比划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傅空青冷着一张脸,转头重新看向楚晞那沉睡的面容,半晌后才道:“药浴出现意外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这样子的药浴已经持续很久了吗,怎么会突然出意外?”
傅空青蹙起眉头,这一次沉默得更久了些,道:“……我也不知道原因。”
清歌摇摇头,她还想问些什么,余光却忽然瞥到地面铺着的毯子上一块突兀的暗色。
“那是什么?”
她指了指,抬头看向时璋。
时璋脸色也很是不好,哑着声道:“三爷在药浴时突然咯血,那应该是滴下的……”
最后两个字时璋哽着声没能说出口,清歌脑袋一空,视线僵硬地转回到楚晞身上,她这才发现,他身上盖着的衾被上也有点点的鲜红血迹。
“那现在该怎么办,总有一个发病的原因吧?”清歌攥紧掌心,逼着自己不要丧失理智。
傅空青再次察看楚晞的情况,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最后还是时璋开口,说:“傅大夫已经替三爷施针,暂时让他停止咯血,但也因此让他暂时陷入了沉睡,至于原因……只能说今日用的所有药都与往日无异,药浴的每一步也都是之前做了无数次的。”
什么都没变,可就是出了意外。
清歌听了半天,听出的便是这个意思,可今日真的什么都没变吗,不,楚晞今天陪着她出了一趟门,一整个上午。
连她最后都累得在马车上睡着,更何况是身体一直不好的楚晞?
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面上没有表露出半分。
清歌越想越觉得是因为楚晞今日消耗了太多体力,这才导致药浴时没能抗住那些药材药性的“冲击”。
“你们都先出去吧,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安静休养,”傅空青收回探脉的手,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地说着,“对了,去通知王爷,三爷医治的情况必须要让他随时清楚。”
“是。”时璋应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清歌没有动,立在床榻边,像是没有听到傅空青的话。
傅空青有所察觉,转头望着她,“你怎么不出去?”
清歌咬了咬唇,抬手道:“我想留下来照顾三爷,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只是想……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帮到你。”
傅空青盯着她半天,最后叹出口气,道:“罢了,你去我放在浴桶边的药袋取来,拆开它,然后将里面的药渣全部分开,我必须得再确认一遍这些药有没有问题。”
清歌闻言,甚至来不及点头便立刻转身去取。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