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同甘共苦,武松与武大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远比一般人家的兄弟要更加浓烈,更加亲厚。
武松回头望见那正一脸欣喜看着他的武大,也不顾街上行人往往、众大户在一旁等待,扑翻身便拜,“许久不见大哥,如何却在这里?”
武大伸手将武松扶起,回道:“幸得一善人关照,赠我金银以做开铺之资,我见清河生意不大好,便搬来这阳谷盘了间小铺生活。”
武松脑中登时出现刘牧身影,问道:“大哥,可是那人称小孟尝的刘家哥哥?”
武大也是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二哥你也是得了善人资助才得以返乡?”
武松叹了口气,回道:“大哥,哥哥岂止予了我金银,他不仅为病重的我请了郎中,还昼夜照料,待我亲如兄弟。”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深感刘牧大恩。
片刻,武大拍了拍武松的手,“二哥,我是个无用的人,今生都恐难报刘大官人恩德,但你可以,日后你若负了刘官人,我们兄弟都没得做!”
“自然,我若有负哥哥天打五雷轰,大哥,我给你介绍些人。”
武松牵着武大的手走到众大户面前,“诸位乡老,这是我嫡亲哥哥武大郎。”
众大户看着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力能打虎的武松和他身边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的武大郎,只觉二人怎可能是亲兄弟,心中惊讶不已,但面上丝毫未显,毕竟都是一县富商族老,城府还是有的,纷纷与武大见礼。
武大哪受过如此礼遇,生怕丢了武松脸面,急忙还礼,却因为太过着忙显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武松也不恼,轻拍脸上带着懊恼的武大的手,对众大户说道:“诸位乡老见谅,今日我与大哥阔别许久相见,恐怕不能同去吃酒,明日我再请诸位吃席赔罪。”
众上户表示理解,转身离去,一大户临走之际诧异看了眼突然被黑云遮住的艳阳,有心转头说上两句,又见那炙热的阳光冲破黑云而出,暗道真是怪事,摇头走了。
武大有些慌乱,“二哥,怎能为了我耽误你同众乡老去赴宴,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快去请乡老们吃酒。”
“大哥,无妨,你兄弟我今时不同往日,现已是这阳谷县的都头,大哥你以后都不必再看别人眼色过活。”
“什么?那打了大虫的是二郎你?”
武松点头,武大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心疼,围着武松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碰碰他的胳膊,按按他的大腿,“二郎,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哥,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那大虫岂能伤的了我。”
见武大没信,武松岔开话题道:“大哥,这般喜事我们是不是要告诉爹娘一声?”
“是哩,二哥如此出息理应告诉阿爹阿娘,让他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慰。”
武大兴冲冲的拽着武松要去买拜祭所用的一应物品,注意到了被武松挡住、跪在地上安安静静没有说话的陈星怡,不解的问道:“二哥,这位是?”
陈星怡也是个蕙质兰心的聪明人儿,知道武松很在乎武大,抢在他前面开口,“员外,小女子陈星怡,因深受武都头大恩,愿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以报恩德,烦请员外帮着劝上一劝。”
“而且……”
陈星怡抽泣起来,“而且家父生前就一直告诫妾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妾身没什么本事,只能当个婢女报答恩情,还望员外和都头见怜,让亡父在九泉下可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