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缄口不语。我摸着他的脸,循循善诱道:「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驸马想听什么对吧。」
「小人未入宫前,曾是郭副将收养的义子,因对当年塞北一役,心存疑虑,才净身进宫。」
驸马那张谈笑自若的神情终于瓦解,一双眼睛毫不掩饰地露出阴鸷,两年了,终于看到他动怒了。
不是提柳玉衫那种隐晦不明的怒意,而是满当当带着杀意的怒意。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火上浇油这种事,有意思得很。
「一个义子尚且为了查明真相,不惜净身,而驸马作为江大将军的独苗,却什么都不敢做,连剑都不敢提了。哈哈哈……到底谁是男人谁不是男人,本宫都分不清了。」
驸马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似乎要喷火一般。他勾起一个冷笑。
「是臣伺候不当,今日让臣好好表现一番。」
他大步走向我,不由分说地扛起我就往花船二楼去。
小半月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我,我仰着脑袋,笑道:「别偷听。」
被驸马扔到床上时,我才猛地想起,大喊道:「更不能偷看。」
04
幽暗昏黄的烛火照进赤红纱帐,满室旖旎。我望着趴在我身侧把玩我头发的男子,这张脸真好看,五官立体,轮廓精致,我那么多面首,竟无一人可匹敌。
我转身搂住他,一下一下摩擦着他腰侧那道长长的伤疤。
「江新苑,想知道柳家最近的动静吗?你的红颜知己现在身怀龙嗣,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
「傅轻禾,你到底想做什么?」
哎呀,我吃惊地捧着他的脸,他终于叫我全名了。
「你再喊一声。」
「傅轻禾。」
「诶。」
这几声比刚刚喝得酒还上头。有一说一,这回驸马的表现很不错,是应该跟他透露一点,就当甜头。
但从哪儿说起呢?
御林军十万,有一大半听命于我,若不是城外百里驻扎的大军,只怕我想做的事早成了,我何至于又伸手搅弄后宫,皇后的孩子就是我造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换了她的避子汤,又给我那孱弱的皇帝哥哥喝了些滋补的药。
「做你想做却不敢的事。」
这样的话,说出来才高深莫测。
别整天小看我,以为我只会养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