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行被气得神智全无,“你你你”了半天,终于顺了一口气,脸色铁青地道:“小孩,你爸妈就没有告诉你,什么是真话,什么是玩笑话吗?”
宋羽河还在摆弄着手指,听到这句话愣了好半天,眼圈突然红了。
宋关行后背疼、小腹疼,被扣住的手腕也疼,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经历过这个,心中怒气蹭蹭蹭地往上飙。
他似乎还想再呵斥几句,但视线一瞥到宋羽河通红的眼眶,不知怎么心中一咯噔,神使鬼差地心想:“糟了,我要把他弄哭了。”
宋关行从刚开始的“不行!我得找点话怼怼他!不对,我要狠狠教训他!”
,陡然变成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要哭了他怎么要哭了我哪里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宋关行刚刚飙升到顶的怒气值,瞬间就降下来了,有些无措地看着宋羽河。
“我……我我我……你……”
薄峤见到宋羽河这样,也顾不得笑了,按开停在这层的电梯,一把抓住宋羽河进去,一秒变回高岭之花优雅霸总的气势。
他冷冷看了宋关行一眼:“你到底有话没话?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几乎算得上是倒打一耙了,毕竟刚开始是宋羽河先动的手。
但宋关行却难得没了怼人的心思,他将视线落在宋羽河身上,眉头紧紧皱起,一副想道歉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的模样。
宋羽河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紧紧拽着薄峤的衣角,根本不想看他。
薄峤面无表情按了层数,宋关行连忙挤进来。
宋羽河一看到他也进来,警惕地将整个身子往薄峤后面躲,只能看到他拽着薄峤袖子的手。
宋关行干咳一声,没话找话:“你……你手怎么样?”
薄峤不耐烦地说:“废不了。”
“哦。”
宋关行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视线又忍不住往他身后瞧。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打开光脑用备忘录敲了几行字给薄峤看。
【我才是挨揍的那个吧,要委屈也是我委屈啊,他怎么一副我欺负了他的样子?这合理吗薄总?我刚才到底说错什么了?】
薄峤凉凉看他一眼,用表情表达了一个“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宋关行咔咔咔打字。
【是因为我说了爸妈吗?】
他只听说过宋羽河是从乡下来的,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薄峤惊奇地看着他。
毕竟他和宋关行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么怂哒哒的样子。
薄峤接过他的光脑,在上面戳了几个字。
【你认识他?】
宋关行摇头:【只是觉得将人家小孩欺负哭了,不太好】
薄峤冷笑一声,还不知道这姓宋的竟然还有良心这玩意儿。
两人聊了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到了。
因为宋关行和医院的人打过招呼,到了之后不用排队,直接进入了医疗室检查。
宋羽河也想跟着进去,但检测只能进去一个人,他只好乖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双手捏着薄峤送他的玫瑰挂件。
宋关行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相隔着一条走廊。
腰腹处还在隐隐作痛,宋关行在心里小声嘀咕:“这小孩看着挺乖,怎么下手这么狠?”
而且那按住他的姿势那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