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书包,牵着我,我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忽然,我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不生气了,爸爸。我抬头看着他,说。
好。他僵硬了一会儿,才说。
回到家,我的头发已经被弄乱了,他就给我梳头。
疼吗?他问。
我摇摇头,问他:爸爸,妈妈到底在哪儿呢?
嗯这个啊他叹了口气,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去找妈妈了。
那为什么妈妈不来找我们呢?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梳子滑过头发的速度加快了些,估计在外面玩得很开心,你想啊,你去游乐园玩,是不是也不想回来?
不是,不好玩,你都没和我坐过
咳,这不重要。
他给我绑好了头绳,问:皎皎,你想要妈妈吗?
我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我不要,要原来的。
他一怔,为什么?
不为什么。
原来的就一定好吗?
就要原来的。不然我宁可不要。
爸爸又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我看着桌子上那张在打斗中被弄得皱巴巴的画,上面是一幢房子,旁边的大树下,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在荡秋千,两个人笑得开心。
我看得有些发愣。
太阳还没画好呢
但纸张渐渐泛黄、破碎、化为尘埃
如同停驻的黑白电影般
温见月惊醒了过来。
又做梦了。
一片漆黑的寝室只有室友清浅的呼吸声,窗外透出零星几缕光线,空调送来的暖气让她头脑发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明明
明明白天已经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了,可深夜来临时,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是飘忽到了脑海里,就连梦中也无孔不入最近更是连连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无一例外,都和那个女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