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混蛋刚想这位怕是喜欢吃个新鲜,这就要开吃了吧,却见那青年胸口裂开一个大口子,其中一颗硕大的心脏跳动不停,这心脏却是奇怪,上有九个孔窍,每一跳动就有无数青气汇聚,化作青sè液体,顺着孔窍流入心室。
却见那青年右手伸入胸口将这九窍心脏一把抓住,脸上青气九转,身后有穷奇影像显现,身体放大缩小九次后,将这心脏一把拽了出来,脸上却无疼痛之意,却像是除却顽疾,长舒了一口气。
再一眼看去那心脏却消失无踪,正诧异间,却听那青年说道:“不用找了,说了送你一场造化,这九窍通灵之心乃天地灵气汇聚所生,一呼吸间万里灵气汇聚,老子天生的不漏之体,这三万年来差点就被它生生撑爆了,所过之处万里之内了无生机,在这庙里憋了老子三万年,你这臭皮囊却是天生的绝灵之体,正是封印这九窍通灵心的绝佳之地,要是撑不死你,这就是你天大的造化。”
甄混蛋一低头就见那九窍心脏在自己胸间正中位置,无数血脉连接五脏,接下来突然惊醒,身上却无异状,胸腹间好好的那有什么口子,忙伸手按住胸口正中,感觉良久,那有心脏跳动。
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个梦,站起身形,穿上衣袍,开始每rì早课,却觉得今rì这天地元气比往rì里要活泼一些,想来是天地间元气又有回升,可惜这练气手段却不能在人间显露,不然小爷定要把燕屠户先打成猪头,小爷十岁就被这王八蛋祸害,六年血泪何时能还啊!
心中还在感叹,却听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嘶哑老迈的声音道:“少爷,今天贾家少爷约了赌斗,再不去就晚了。”
甄混蛋一骨碌站起,走到门外,对门外一个黑瘦老者点点头,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将毛巾扔到一旁的水盆里,算是洗过了脸,扭头叫道:“好大一条,出门了。”
比马还大的大狗从院子里冲进来,张开大口,一条比甄混蛋脸还大的舌头在甄混蛋脸上舔过,口水将他胸口衣衫都浸透了。
甄混蛋一脚将大狗踢开,拿过毛巾使劲的擦脸,口中说道:“死狗,不是说让你别添脸吗?还得洗一遍。”旁边老者看着这位二少爷“洗脸”嘴角直抽。
“嗯?不对,怎么这么臭。”甄混蛋摊开毛巾,皱眉道,看了大狗一眼,一脚踹过去,大声喊道:“好大一条,你这瘟狗,是不是吃屎了,不是告诉过你狗是不能吃屎的吗?你还敢添我,我踢死你,黑伯快给我打水来。”
那黑瘦老者强忍笑道:“二少爷可冤枉好大一条了,它最近喜欢吃臭豆腐,刚刚吃了半坛子,可不是屎,再说它也不像是狗啊,才不到两年就长这么大,头上最近还长个小鼓包,怕是会长角出来,怕是什么神兽吧。”
甄混蛋整个脸都埋到脸盆里,抬起头换条毛巾使劲擦脸,说道:“怎么就不是狗了,好大一条,叫一声。”
那大狗正蹲在一旁,闻言汪汪两声,声音低沉说不出的委屈。
“你看,这还不是狗?”
黑瘦老者满头黑线,这好大一条小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那是被甄混蛋生生给逼的,一年多才学会狗叫。
甄混蛋又换了两盆水,连一个月的脸都洗了,换了衣袍才出门。
门口一个高大青年正在喂一直圆滚滚的小鸟,这小鸟肉球一般一身金sè绒毛,在地上滚来滚去,见甄混蛋出来蹦蹦跳跳的向他滚过来,钻到他袍子下面直蹦。
甄混蛋揪着小鸟的肉翅,提到眼前,说道:“好肥一只,都说了我那个不是虫子,你要是再敢咬我晚上就烤了你。”
小鸟叽叽叽的一阵叫,像是说再也不敢了,甄混蛋将它扔到大狗背上,对那青年到:“无言大兄,你说只比我大一岁,是骗我的吧,我怎么看你又长个了。”
那青年笑笑,也不说话。
甄混蛋一摇三晃的往大街上走去,后面黑瘦老者直叹气,对那青年说道:“无言,你和少爷一起长大,这些年多亏了你的照看,可这二少爷怎么不管什么天气都是只穿一件外袍,这个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那被叫做无言的少年今年不过十七岁,行事气度却比一些老人更沉稳些,平时言语极少,却往往一语中的,此时看着随着甄混蛋行走间袍子下露出的毛茸茸的小腿和半边白花花的屁股,轻轻一笑,却如长辈看到小儿辈玩闹淘气一般。
“随着鬼医的那几年,小混蛋常被放在药锅里煮,一煮就是大半天,穿了裤子怎么来得及出锅撒尿,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故意使坏尿到锅里,坏了药xìng差点被毒死,有一次得了一条蚕丝的内裤,舍不得脱,被药黏在身上,生生脱了一层皮,有了yīn影了。”
黑瘦老者还是头一次从无言口里听到这么多话,看着前面那晃动身影眼中满是怜爱,叹息道:“这些年却是苦了你们了。”
这时街面上的人看见甄混蛋过来都是不住的打招呼,口里二少爷叫个不停,甄混蛋满脸的得意,不停的冲大家点头。
这时一个挂着快嘴包子的铺子里,一个满脸堆笑的消瘦中年人看见甄混蛋过来急忙冲过来,急快的说道:“二少,可是看见您老人家了,我这里还给二少留了早上刚蒸好的包子,各种馅儿都有,一锅鸡丝粥煮的正是时候,赏老李一个面子,二少一定要来尝尝。”
甄混蛋笑道:“老李的嘴还是这么快,说来也好久没吃到你的包子了。”
说着走进了包子铺里,现在已经过了早点,铺子里只有他们几人,那两人都是吃过了早饭的,只有甄混蛋一人要了一笼,问身后的老者:“黑伯,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