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还多了几分担忧。
萧北栀叫她,肯定没好事。
书房内,萧北栀坐在书桌前盯着沈兰瑶的奴契看。
他的大拇指摸索着上面的“沈兰瑶”三字,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是什么时候觉得她与旁人不同的呢?是在边关吗?
还是之前相处的每一个日夜?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周适临死前的脸。
“瑶瑶……瑶瑶不喜拘束……你能否……能否看在我的份上……还她自由之身?”
蓦然间,他攥紧了手里的奴契,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压了下去。
如今国公府已经成了太子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他不如趁此机会,归还她自由。
咚咚咚——
屋门被敲响。
沈兰瑶清冷的声音响起:“将军。”
“进来。”他收起了奴契,沈兰瑶推开门走了进来,与他视线相交时迅速垂眸,而后低头走到了他跟前。
姿态模样乖巧低微,一如往日。
“将军有何吩咐?”
屋内沉默了片刻,沈兰瑶忍不住率先发问。
她说完了,便聚精会神地听着。谁曾想,书桌后的人却没头没尾地问她:“倘若你不再是国公府的奴婢,你会去哪?”
她惊诧地抬起眸子看向萧北栀,却见他神色淡然地坐着,冷峻的五官依旧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他为何要这样问她?
见沈兰瑶不说话,萧北栀心底突然涌出了几分欣喜来。
他试探着发问:“怎么,你是没有别处可去吗?”
听言,沈兰瑶思量片刻正要回答,屋门就被齐海猛地推开了。
“将军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齐海面如白纸,气喘吁吁地说着。
“什么?!”萧北栀猛然站起身,越过书桌便急吼吼地往外走。
沈兰瑶慌忙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到慈安院时,就见春乔端着一盆血水从屋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