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不是认错了人,就是被河水泡的糊涂了。
唤来义父将他弄回所住的茅屋,进行医治。
他随他们回去后,再没提什么公主的事。
或许因为他那头黑中泛蓝的头发太过奇怪,又或许他长得太过妖艳美丽,被村民视为妖孽。
于是,在他身子略好之后,他就辞了老神医,安静的离开。
不过每当玫果一个人在山里采药时,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同她一起采药。
她问他从哪里来,他说从弈园来,她不知道弈园是什么地方,只道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他却说,在等她长大。
她觉他是个奇怪的人,却极喜欢一个人采药时,有他这么在身边陪着说说话。
但两年前,他突然不再出现,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今天他会出现在门外。
九年过去了,她已经长成婷婷少女,而他的容貌却和九年前一般无二,丝毫没变。
玫果问:“什么时候来的?”
佩衿垂眼笑了一下:“有几天了。”
玫果有些意外,“你每天都在这外面?”
佩衿点头:“我想你忙完了,或许会出来,就能看见我。”
这几天的病患很多,她连用膳都是草草对付,更不曾迈出茅屋一步,想着他在外头站了几天,隐隐心痛,“怎么不叫我?”
佩衿看向她的眼:“我喜欢这么等着,有一天你会知道,有一个人喜欢这么等着你。”
玫果默了下去。
半晌,佩衿才道:“我有礼物送你。”
玫果眼里闪过诧异,这九年来,他会帮她一起采药,但从来不曾送过她任何东西,“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你及笄。”佩衿目光温柔,让人心醉。
玫果怔了,老神医说捡到她时,她很瘦小,也看不出到底多大,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佩衿凝视着她,“真的。你真的是今天及笄。”
玫果的眼慢慢被渗上的泪蒙了,突然拉了他的手:“你跟我来。”
佩衿微微一怔,懵懵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寝屋。
玫果小心的摊开一卷画纸,画纸上画着或站或坐,或对弈,或弹琴的七个男子。个个栩栩如生,像是活在纸上,其中一个男子衣襟半敞,邪媚慵懒中却有种叫人挪不开眼的自信,是佩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