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骆青染微一点头。
“那——”梁继心中一喜。
“还我骆家清白!”
“……”梁继的喜卡在心口,还骆家清白?怎么可能!
骆青染不错眼珠,“只要你做的到,别说诰命夫人,就是布裙荆钗我也一定毫不犹豫地嫁!”
问题是还了清白,她倒愿意嫁了,他就变成不能娶了!粱继深吸一口气,“青青,骆家……”
“骆家无罪,你知道。”就算别人不知道,他梁家也一定知道。
“青青,我……”梁继想解释,可一看到骆青染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骆青染无声地笑,“你做不到。”可笑的是,她明明知道他做不到,却还心存侥幸地有此一问。
梁继无奈地抿抿嘴,“你……”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立场,她怎么就不能像以往一样为他多体谅体谅?
“让我体谅?”相识多年,骆青染就算用膝盖想想也能想的到梁继的心理,“你杀我全家,让我为你体谅?”
毫无重音的一句话,其凉意却直击内心。
梁继心颤一下,虚虚反驳,“不是我杀……”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骆青染近前一步,三层的台阶足够她俯视过去,“我家破人亡,我沦为官奴,是谁造成的?”
梁继紧抿唇线,他知道,可他不能说。
骆青染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你的眼里,我是多没有脑子,才会在这样的时刻还会因你一句婚期照旧就一泯恩仇?”
梁继浑身透凉,目光不离骆青染,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目光冰冷说话带刺的女子和往日那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盛京第一千金联系起来。
“青青,”梁继突感万分疲惫,“你变了。”
“那真好!”骆青染留给他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抬腿走下,朝向香案,“否则,我怕是连现在也活不到!”
香案上,各种水果点心。
骆青染拈起一颗棋子酥放入嘴里,“我举家皆亡,尸首无人收,上香无处去。你虽一身素衣,为的却不是你那蒙冤至死的老岳父。”
骆青染拎起艳丽的裙裾,弯身捡起一截断香。
点燃,上祭:您老稍候,待到梁家全家为我骆家以命赔命的时候,青染定当素衣觐全香!
祭完起身,骆青染走向院门,不看梁继,“你确定坚持娶我?”
“当然。”梁继从未更改初衷。
“好,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降低条件,只要你放弃那件东西并且护我回京,我就嫁你!”
说完,不等回复,骆青染已经翩身出了月亮门。
从现在开始,只要她手里的东西还在,那么,他们将无可扭转地站在彼此的对面!
梁继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站立许久。
护卫长梁卫凑上来,在梁继的耳边一阵耳语。
完后,请示,“少将军,您看要不要卑职带人去……”
梁福以手作刀在脖子前做个抹脖的手势。
“不!”梁继坚决摇头,梁家祖训有云,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