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天的马动了。
低头缩腚,后腿拉满弓,前脚腾起一跃,噌——战马擦着赵易天的身边一跃而过。
被扣着双腿的赵易天探手一抓,就将挂在马前的七尺二寸燕翎枪握在了手中。
咚——向下直接插入地里。
咔——赵易天向下滑的去势停住了。
从远处看过去,就像两根杆子之间搭了一根人形的晾衣绳。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赵易天扭头看向身后一直抓着他腿不放的郭勇彪,“我说小锅子,你抱我腿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女人!”
“你管我!”郭勇彪眼看着无法再向下拉动分毫,一咬牙,千金坠的功夫就使了出来。
他坠,赵易天就升,借着他向下的拽力的反作用力,再提上十足的内力,只见赵易天嗖一下就被甩到了半空,连同那柄已经插入地面的燕翎枪。
随后,嗡——赵易天连人带枪一起又原地落了回来。
原地,郭勇彪还在那里。
赵易天眯眯眼,全铜枪头对准了郭勇彪的头顶。
“赵易天赵卫将军——”此时,突然有人响亮点名。
在场的人莫不起立肃正,“领军大将军!”
大头儿终于出场了。赵易天心中一紧,这手中的活却仍是一点折扣都没打。俗语说的好,刀枪无眼。那么即使今天出了什么事,他有周围的人做证他一没有主动出手二没有以多欺少,这素来喜欢为自己树立公正形象的郭大将也对他莫有奈何。
赵易天咬咬牙更加快了速度。收服郭全海,拿下郭勇彪或者呈以绝对的武力震慑,那才是他今天回来的最重要目的。
“赵易天你敢!”郭全海眼看他的提醒没有收效,反而像是更刺激了对方。他大喝一声,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舍马飞纵数下,已经来到赵易天和郭勇彪交战的地方。
一手扯过自己的儿子,一手反掌吸来某位将士挂在马前的盾牌,再反向这么一推。
铿铿铿——全铜的枪头对上精铁铸就的盾牌,那叫一个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郭全海无心欣赏,他早已在盾牌出手的时刻就已经带着郭勇彪退出了攻击范围。
无视儿子满眼不服的目光,郭全海一把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才交由手下看管。
“赵卫将军,欢迎归来。”郭全海双手背后,端出了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此行的任务收获如何?”
不追究他回来不复命的失职,也不责怪他对儿子大打出手的恶劣,人前的郭全海永远是公事大过天的威严形象。
可惜,赵易天并不放在眼里,重新翻身上马,再次捞过骆青染置于马前,他笑得很是欠扁,“诺,身前的盛京第一千金就是卑职最大的收获!”
☆、039 家常小菜
郭全海的脸色沉得更深,活像一个被宵小拐带了闺女的亲爹,“赵卫将军,请放开我家侄女!”
“放开?”赵易天挑眉,表情不屑,“她自己都没让我放,你凭什么让我放?还你家侄女?好像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吧?”
“她好歹也是尚书千金,请赵卫将军自重。”
“她现在也不过是官奴一枚,我收了她都是看得起她。”
“赵卫将军人中龙凤,自是可以不必如此委屈。”
“哦,没关系,要知道山珍海味吃多了总想换碟家常小菜尝尝。”赵易天整个一油盐不进。
郭全海气得眉心骨直跳,却也知道以骆青染现在的身份来说,那是在谁手里谁说了算。
郭全海深吸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近来乌桓国屡屡派兵来犯,你我当以国家大事为重。”
“所以你挖坑设阱陷人于危难然后再高调营造你儿英雄救美式的出场?”赵易天不带歇一口气的直讽出声,且毫不留情,“这就是你所谓的以国家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