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努力平抑粮价,自然有人想囤积居奇。
忠勇伯陈家的日子,过的大不如前。先前为了筹备二十五万两,已经掏空积蓄,还想要钱,就只能变卖田产庄子。这些东西是谁的各家心里有数,一旦变卖,就等于直接承认陈家快不行了。
为了银子的事,老伯爷和老夫人忙的焦头烂额,不由得打起了杨盼儿嫁妆的主意。
但杨盼儿也不傻,自从寒凉药的事后,把自已的嫁妆银看的紧紧的,十两二十两可以,上了百,就免谈。
她很清楚嫁妆银,才是她立身根本。
陈右谆无奈,只好另寻他法,这时,他新进门的侧室夫人苗婉月,就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倒卖粮食。
陈右谆惊的非同小可,“这个当头倒卖?莫非你想让整个伯爵府都赔进去?”
“想到哪儿去了!”苗婉月嗔他,“你可是林哥儿的亲爹,我坑自已也不会坑你啊,以后林哥儿还要靠你呢。”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之间就是有林哥儿这个孩子,才能长长久久。
苗婉月就说了她的赚钱之法,如今城内,甚至不需要去搬粮食,就能轻松赚一笔,白花花银子到手。
做法很简单,先从粮商手里,用六文一斤的价格收购一批粮食,等到价格涨到七文,反手再卖给粮商,一来一回,就赚到钱,而粮食甚至没从库房里挪动。
苗婉月遗憾摇头,“我密友已经试过,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赚到一千两,她赚了钱还分享给我,不过我没本钱不敢尝试。今天见你为钱发愁,当然要告诉你。”
陈右谆心动了,“此事可靠吗?”
“当然可靠,她可是我认识二十年的好朋友。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个粮商打听,看看真假,我还能哄你么!”
苗婉月笑得很贴心。
“算了,再难也没难到哪个份上。”陈右谆并没答应,“你若是心动,拿私房钱玩玩无所谓,只是记得,别投大钱。”
苗婉月见没劝他,也就算了。
本来还想薅到一笔本钱,没薅到也就算了。
苗婉月把手头能动用的银钱,都投了进去。
粮价持续上涨中,陈右谆当值归来,听到已经涨到八文一斤,心头一动。
如果六文时他下手,已经稳稳赚到两文的差价了。
陈右谆忍不住心里一动。
再过几天,八文到了九文,他终究还是没忍耐住,收集到手头所有能够动用的资金,还抵押了五个铺子,一共凑到十万两,全部都拿去买了粮食。
十万两买到的粮食,漫山遍野,足够放满两个库房。他亲自去看了属于自已的粮食,拿到了契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些粮食,总归是实打实的,就算亏了一点,粮食总归还在,慢慢卖也可以的。
如果此事被秦令怡知晓,保证她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陈右谆,十万两!知道能买到多少斤粮食么!知道需要多大的库房么!
可惜这些陈右谆都不知道,带着侥幸心理默念着,一涨到十一文,立刻抛售。
没等他回神,粮价就先涨到十二文一斤,比他预料的还多。陈右谆抽空去衙门请假,马不停蹄的去找粮商,想要售卖粮食。
粮商一边跟他签契约,一边惋惜,“别急啊,价格还能更高的!”他眨眼,低声说,“我有内部消息,粮船晚到了,这涨价的趋势还要持续!”
陈右谆坚决要卖,落袋为安,粮商见劝不住,也没说什么,爽快结钱。
走出铺子,陈右谆都没缓过神来,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赚到了本金四分之一的钱!甚至没超过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