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本不准备见的,但听到门房特意提到对方出身灵州后,恍惚想起,秦氏的出生地也在那儿?
莫非是。。。。。。
碰面后,七皇子上下打量,发现此人皮肤黝黑,身材结实高大,一副大老粗模样,笑容憨厚,即使家中富裕,也只穿着最普通的袍服,倒真不像个有钱商人,跟秦氏的模样不怎么像嘛!
他不晓得,秦北海是走海船发的家,狂风骇浪中,锦衣玉饰能派上什么用场?有这样一副健壮的身躯,才是他实打实的本钱。
秦北海碰面后,根本没提和七皇子的关系,礼仪格外周全,一副商人拜见官员的礼仪,言辞恳切的说,知道现在外头粮价飞涨,老百姓吃不上饭,正巧自已手头有两间铺子的粮食,愿意成本价出售个朝廷,以解当前的燃眉之急。
章大人捋着自已的胡须,高兴的很,连连赞道,好好好!怪不得秦北海在外,口碑如此之好,果真是个仁商。
若是有秦北海提供的粮草,想要平抑粮食轻松不少,拖延上十天半月,差不多就能挺到江南的粮船来,差事就算办妥了。
章大人夸奖,秦北海就听着,两人互相恭维客套,气氛非常融洽。
但七皇子并不甘心,他头一次办差事,“完成”不是他的目标,“完美”才对。
等秦北海跟章大人聊完,转身准备离去,七皇子主动说,要送一送。
在回廊上,七皇子思忖半天,还是开口说,“秦伯父。。。。。。”
“哎哟,可不敢当,殿下真是折煞我了。”秦北海连忙摆手,七皇子敢叫他可不敢应,七皇子的伯父都是什么人,他哪儿能这么硬攀关系?
可要是喊岳父,秦北海更能跳起来。
有求于人,一个称呼而已,七皇子继续说着,“秦伯父,多亏你送来的粮食,这次的困局可解。”
秦北海正色道,“我虽也是个商人,却不会替那些奸诈粮商叫屈,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一文钱都不能碰,赚这种昧心钱,以后要遭报应的。”
五文钱的粮食,一口气涨到十五文,谁吃的起?偏偏还是粮食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他说,该统统逮起来,家产罚没充公!
“若是天下的商人都是秦伯父这样的厚道人,也就不会再出乱子了。”七皇子有意夸了几句,“见到百姓受苦遭罪,我实在不忍心,俗话说术业有专攻,秦伯父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长长教训?”
见秦北海沉默不语,七皇子又说,“小惩大诫,让他们吃个教训,也省的以后真正触犯国法,秦伯父是真正救了他们一回。”
秦北海还是沉吟,艰难道,“殿下,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
七皇子也没再劝,他就是尝试一下所有途径,没准哪儿就能实现他的意图呢。
秦北海刚到京城,路上奔波的风尘还没洗掉,回到宅院洗去尘土,又等了三日,眼看着粮食又涨了些,这才忧心忡忡的去求见七皇子。
“本来同行相忌,我不该插手管这些的,但事关民生,而他们有些太过分了。”秦北海眉头拧起,刻下深深的纹路,“竟然把粮价一口气炒到二十文,简直是作死!我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
“我可以替殿下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