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不,我们不能分开。”
丁雪松:“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有人唱《游击队之歌》了。”
郑律成:“让他们唱好了。”
丁雪松;“公木老师说,一唱《游击队之歌》就是有情况,让我们俩赶紧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郑律成:“原来是这样啊。”
丁雪松:“要是没事,他就唱《延安颂》,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郑律成:“好吧。”二人各自向两边走去,丁雪松装作采花,她采了一朵杜鹃花插在头发上。郑律成看她采花,也装作采花者,不一会就采了一小把……躲在山沟小树林的公木探头往林子外一看,傻眼了。
小路上走来一队背着画夹的鲁艺美术系出来写生的学员,学员们边走边唱着《游击队之歌》……公木一想,自语:“坏了坏了!这可坏事了,坡上那俩正谈着呢。”
公木只得冲林子外,向美术系的学员们一个劲地挥动双手,示意他们别唱了。带队的美术系古老师看见公木冒了出来,先是一愣,又见公木在挥动双手给他们打拍子,也立即向学员们挥起手来:“同学们,公木老师在给咱们打拍子呢,大家歌声嘹亮……”
出来采风写生是学员们最愉快的事情,学员们唱的更加响亮了: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公木急了,大喊:“停停停——现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公木的。”
带队的古老师走过来:“公木,怎么回事啊?”
公木擦着汗:“古老师,千万别唱了……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古老师:“我带学员们来写生啊。”
公木:“古老师,你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古老师:“换地方?不行啊,我们今天的作业就是色彩写生,我好不容易选中了山坡上那片山丹丹花,专门来这写生的,你让我往哪换啊。”
公木对学员们说:“同学们先原地休息。”
公木又把古老师拉到一边,轻声地说:“今天那片花海有特殊用途,不能给你用了。”
古老师:“什么特殊用途,我上去看看……”
公木:“不行不行,你搅了人家的好事可不行。”
古老师:“什么事啊,你跟我说明白了,我可以配合你,你要是不说清楚,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我可就带着学员冲上去了。”
公木无奈:“是这样古老师,郑律成老师不是跟丁雪松同志在谈恋爱吗?”
古老师:“哎,不是说他们俩吹了吗?”
公木:“没有,一直在暗渡陈仓。因为有人在中间作梗,因此,几个月来俩人都没机会见面,今天我偷偷把他们两人约出来让他们见个面,好好谈谈……”
古老师:“哦,是这么回事啊。理解理解,可我这些学员怎么办呢。”
公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再唱首歌,让他们尽快谈完,他们完事了,你们就上去,怎么样?”古老师:“好……同学们,继续唱啊,我们都是神枪手,唱——”
公木马上制止:“哎哎哎,你一个画画的,就别神枪手了,你会打枪吗?换一个换一个。”
古老师:“换啥?”
公木:“咱们来个优美的,应景的。我起个头啊!夕阳照耀着山头的塔影……”
美术系学员们齐声唱起来:夕阳照耀着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着洒边的流萤,春风吹遍了坦平的原野,群山结成了坚固的围屏,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到处传遍了抗战的歌声,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热血在你胸中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