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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观者的角度，他看见过和她完全不同的东西。

“两位，打扰一下，你们聊完了吗？”

在一边坐了许久冷板凳的路朝过来敲了敲桌子，靳阳自然是说完了的，朝他点了点头。路曦回神，也匆匆地应了句：“嗯，差不多了。”

路朝看她一眼，向靳阳示意了下左手上的表，他立即领会是什么意思：“是该走了。那我先去忙了。”

后一句话是对路曦讲的，她忙同意：“快去吧。”

靳阳将书揣上，很快出了咖啡厅。路朝倒是没立马跟上，远远看他往停车的方向去后，才转过头睨着路曦。见她眨巴着眼睛一副乖巧模样，他不由得挑挑眉角，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什么时候有空，带那小子来跟我吃个饭。”

路曦愣了一下，随即双眼亮起，抱住他手臂：“没问题！”

路朝轻哼一声，笑：“走了。”

路曦拉住人，摸摸鼻子：“哥，你是不是也得抓紧给我找个嫂子啊？”

路朝眯了眯眼：“瞎操心。饭取消了。”

说罢就往外走。

路曦在背后笑得前仰后合，扒着椅背冲他道：“我决定就下周末了！你记得空出时间啊！”

没有回应，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路曦扭过身体，笑盈盈地撑着下巴，盯着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点了最近的一个通话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大约响了两三声，那边很快接起。

“西西？”

盛之行的声音传来，路曦偏了偏头，趴下去，一只耳朵埋在臂弯里，他那边隐约有人声：“你在忙吗？”

“嗯，在开会。”盛之行顿了顿，“只是小组会议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天下午下班之后有空吗？”

其实自从重新上班之后，两人晚饭都是一起解决的，吃过饭后散散步、聊聊天、看看电影都是常事，只不过这几天盛之行有点忙，路曦也不太确定他现在是否能空下来了。

“有空！我今天肯定有空，绝对有时间！”

他说得几乎毫不犹豫，根本都没花多少时间思考，不知道这么明目张胆要偷懒的话，让他那些一起开会的小组成员听见了会如何。

路曦不由得发笑，笑着笑着，记忆忽然就随着几分钟前跟靳阳的谈话飘到了那一年，高三暑假，精心为他准备生日蛋糕和礼物的那一年。

当时他也是出差在外，她打电话给他，得到了斩钉截铁一定会回来的回答。

不过后来没有兑现。

他们吵架、冷战，她哭了一个晚上，而他也等了一个晚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给出过这一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有人能给她的承诺。

而路曦也相信，他不会再对自己食言了。

“如果你有空的话，那能不能早点过来？我这里搬家……缺少一个劳动力。”

“劳动力”勤勤恳恳，确实很准时。

路曦到家楼下的时候将近六点，本来计划里是半个小时前就应该下班的，但临到门口被人拦住，讲了点事就难免晚了。

眼熟的车停在不远处，路曦在两百米外就已经认出来了。车门闭得紧紧的，车头旁靠着人，看上去百无聊赖，正在仰头往她房间的那个方向瞅。

路曦抿唇踮脚，从背后绕行。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长手拍了拍他右边肩膀。果然，见盛之行下意识往右边看，她忍着笑站在左边，见他从另一个方向转回头。

“嘿！”她眨眨眼。

盛之行眯了眯眼，露出点狡猾的意图。路曦当即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但想躲已经来不及，下一秒就被他勒住腰，提猴子一样地往上拎。

路曦赶忙抱住他的脖子，边笑边认输：“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