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说:“算了吧,没意思的。我想这样,张包你以我的代理律师身份去找牛八多谈一下,劝他撤诉,私下和解,不管是杂志社的问题,还是他当初没署名。我叫杂志社发个声明,双方让步,息事宁人。当然,如果这小子非打官司不可,又另当别论。我看这人为人做事都莽撞,头脑不清醒,日后定会出岔子,不用我们现在费周折。”
张包见阿文执意如此,也就不再说了。他说:“你啊,写小说把人都写软了,要是我……”
阿文也不再顺着张包的想法说下去,而是叫莞生去安排几个菜,说好好和张包喝几盅。说到喝酒,他想起尚斌来,就打电话要尚斌一起来。尚斌在电话里说:“大师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早点不说,我和老六、老九已经在桌上了,老九菜都点了。算了,你为大,抬你的庄,我们马上过来。还叫不叫其他人啊?”
阿文一想,加上他们四个,他估计杨美中肯定在场,一坐就七八个人了,就说:“你们几个来就行了,人一多说不定又要出岔子,我怕了。”
打完电话,阿文和张包就下楼到餐厅等。过了一会儿,尚斌他们就来了,杨美中果然在。阿文注意到,老六见了张包脸上有一丝尴尬,张包的表情也不太自然,阿文觉得蛮有味的。
杨美中看见阿文就捧扇作揖,说:“文老师好,一别又是数月,文老师红光满面,一定是顺风顺水,名利双收,恭喜恭喜!”
阿文说:“杨大师出口成章,我估计你除了这些用词,其他话肯定不会说了,是不?”
阿文说这话时朝杨美中身边的老九看,老九很敏感,她说:“文哥,说他就说他,干吗看着我?难道是我教他这样说话的?”
“哈哈,跟谁像谁,老九也如此尖刻了。罢了,你俩合起来老夫说不赢的,自找无趣……”阿文见服务员端菜进来就不说了,叫大家赶紧斟酒,然后对大家说:“杨大师说得对,一别又是数月,年前年后也没和大家辞旧年拜新年,阿文给大家补个迟礼。”说完站起来敬酒,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阿文如此一弄,尚斌、张包、杨美中,以及老六、老九都来回敬阿文的酒。有抱歉的,有抱怨的,找着理由来。阿文一时招架不住,喝了不少。莞生和阿芳出面挡酒,几个人就不再敬他了。
后来,他们一起去阿文楼上的小会议室喝茶,阿文给每人送了一本《海口之夜》。老九多要了一本,说是要送给老十。
她对阿文说:“文哥,老十很崇拜你呢,跟我说了无数回,说是要找你拜师。”
“老十?哦,想起来了,是那个叫‘甜饼’的吧?嗯,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子。她又到北京去了?”
“呵呵,文哥喜欢她吧?还惦记着她去没去北京,要是我啊,你恐怕早忘八爪国去了,是不是?”
“老九这张嘴啊,的确厉害,像刀子割人,可怜我们的杨大师,我估计是遍体鳞伤,没有一坨是好的,是不是啊杨大师?”
老九听了掐了阿文胳膊一下,嘴里说:“要死,又敲老杨。”
说着她就靠在杨美中的身上,一只手还挽着杨美中的胳膊,作亲昵样。阿文猜测他们的关系已经明了了,不再藏藏掖掖。想想也觉得有趣,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就这般恩爱。阿文想起杨美中曾经说过,他们有姻缘,婚后有厄。这般发展下去,以后又如何收场呢?
阿文发现老六一直没说话,在酒桌上只是说了几句,光是喝酒。老六坐在他的对面,一边是尚斌,一边是张包,坐得一本正经。阿文猜想老六夹在两个人中间肯定不自在,就问老六:“你那官司结束了?”
老六说:“什么官司?”
阿文见她这么说,估计是不想说这个话题,于是说:“哦,是我搞错了,是另外一个人,搞混了。看看,都是你们的错,灌我这些酒,下次不准这么搞啊!”
他们几个人听了笑,也不问老六的事了。
时间不早了,他们还坐着不动,阿文晓得张包和尚斌都很尴尬,尚斌带老六先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老九见他们不走,自己也不好先走。阿文说:“张包啊,等下我们把那事再商量下,好不好?”
他们几个都见机行事,立刻起身告别。临出门,尚斌说:“文哥,明天去凤池山看桃花如何?”
“山上的桃花开了?”阿文问。
“正艳,再过几天就要谢了。”
“行,你们明天来接我。”
他们走后,阿文问张包:“心里不好受吧?”
张包知道他问的什么,说:“有什么不好受的?本来就无事,我跟你说了的,真是帮她打官司。”
“嗯,这样就好,朋友一场,没必要争风吃醋,那样子不好。
对了,你还是找时间找牛八多谈一下,最好不要对簿公堂,没有意思的。”
“我知道,我明天就去找他谈,看情况再说。”
张包走后,阿文也懒得收拾残局,就径直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尚斌果然来接他去凤池山看桃花,同时来的还有老六、老九、老十、杨美中。老十一见阿文就笑,阿文说:“老十你笑什么?是不是我又老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