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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2页)

阿春说:“阿婆过世前,嘴里天天念叨你,叫你的名字,我们没办法,只能哄她说你在路上,就要回来了。临过背时,回光返照,阿婆还骂我、骂爸,说我们都骗她,叫我们快去找你……”

阿文听到这儿,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其他人也都流泪了,夏莉更是嘤嘤地小声哭着。

阿春抹了抹眼泪,说:“哥,别哭了,是我不好,没照顾好阿婆……”阿春说不下去了,趴在阿文的腿上又放声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红儿说:“好了好了,老阿婆过世多年了,哭也没用。今天文子出国是大事、喜事,大家该高兴才是。”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再哭了。莞生说:“请大家下去吃团圆饭吧,欢送子哥出国。”

大家便起来去餐厅。月桂和阿文收拾房间后才出门,阿文问月桂:“我该送点什么给文子?”

“送什么?你有什么东西可送的?给他两本书?他还难带出国。说几句好话就行了,别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你以为你是谁啊!”

阿文瞪了她一眼,月桂就去挠他的腰,然后靠着他向电梯走去。阿文又说:“你们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应该带文子和莞生去阿婆、爸妈和雪梅的坟上拜祭一下的。莞生很快可以回来,可文子一去不知何年能回了。”

“看不出啊,你还像个父亲了。”

父亲?阿文想,父亲两个字很沉重。父字,从又举杖。家长率教者。矩也。甲骨文字义,像右手持棒之形。意思是手里举着棍棒教子女守规矩的人是家长。如此说来,自己是父亲吗?

或者说尽到了父亲的职责吗?没有。文子长到这么大,恐怕和他没说过十句话。教他守规矩?自己都是不规矩之人。当然,自己的父亲教育自己的方法简单粗暴,或打或骂,别无二法,但他是无文化之人,粗人只有用粗办法。自己离经叛道,虽然是反抗,但何尝没有放任自流的成分呢?自己的行为肯定无形之中对文子的成长有决定性的影响,加上夏莉对他的娇生惯养,应该说文子走到这步还算是好的,还好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当然,如果自己还在海南,大家不想办法挽救,文子肯定要发展到更坏的地步的。

是自己影响了文子,还是文子到了一定年纪自己顿悟了?

又或是莞生使尽了各种办法?阿文满脑子在想这些问题。文子答应出国,这就是好的开始。阿文还想,除了出国,离开文子的那帮狐朋狗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或者说,文子出国了就能真的变好?

…………

吃饭的时候,阿文看见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该到的都到齐了,想着雪梅要是还在,那该多好。想到雪梅,他不禁又暗自伤感。大概是月桂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举杯对大家说:“来来来,大家一起再敬文子和莞生一杯,祝他们一路顺风!”

红儿积极响应,她说:“对对对,一路顺风!”

饭后,夏莉和阿芳坚持要去机场送文子和莞生,红儿也要去送干儿子,阿春看着阿文没说话。其实阿文也想去,文子说:“爸,您就别去了,您喝多了酒,在家休息。”

阿文听了点点头,内心很高兴,他感觉文子成熟了,不需要自己再担心了。阿芳要去送,这可以理解,她爱上了莞生。

于是,红儿开一辆车,酒店开一辆车,一伙人去了机场。

在酒店门口,阿春磨磨蹭蹭不想离开,一往情深地看着阿文。阿文猜测她是想留下来,或者想要自己跟她去老屋。阿文看了月桂一眼,月桂眼里满是期待,意思很明确,不同意他去。

阿文对阿春说:“我过几天抽空去看下老屋,今天酒喝多了,不去了。”

阿春“嗯”了一声就走了。阿春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年轻有活力的时候。阿文醉眼蒙眬地看着,心里怦然一动。

他和月桂上楼后,两个人又大汗淋漓了一场,这正是月桂期望的。

天黑时分阿文醒来,房里没有月桂,估计她自己回去了,睡觉前月桂说过晚上局里有个会。阿文躺在床上想,按照时间,文子和莞生现在应该在去英国的飞机上了。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嘀嘀”作响,他打开一看,是“油乐坊”开始“榨油”了(他们称作打油诗为榨油)。群主沈力先贴了张照片,照片上一只小老鼠趴在一只蟾蜍的背上在水中漂。

沈力先来了四句:“老鼠与蟾蜍,随波逐浪徐。虽为落难人,学做水中鱼。”

词作家“哆来咪”马上跟一首:“榨主本属鼠,名花早有主。

与其跟蟾蜍,不如嫁给猪。”

画家李奇也开始榨油:“一池浊水起微波,小鼠失足掉下河。乌鸦不嫌母猪黑,背起回家做老婆。”

户外跑吧的明哥接着榨:“大水淹了地洞,小鼠如鸟惊弓。

幸得蛤蟆救起,邀它暂住蟾宫。”

“哆来咪”又来一首:“蟾蜍背小鼠,结缘那场雨。虽是陌路人,情愿把身许。”

阿文看得哈哈笑,于是也来几句:“大水淹了地洞,小鼠如鸟惊弓。幸亏蟾蜍讲义,否则无处过冬。”

“哆来咪”又和:“大水淹了地洞,小鼠如鸟惊弓。幸亏蟾蜍讲义,邀它齐去大农。”

“大农”是有出处的,是沈力与人合股经营的“黑山市大农生态种养殖基地”的简称。基地在黑山市郊的岭上村,两千多亩,养猪养鸡养泥鳅,栽竹种树育苗圃,青山绿水,四季有花,一派田园风光。“油乐坊”的油工们节假日经常去他那里聚会,喝酒打油,很是快活。沈力扬言要把“黑山市大农生态种养殖基地”建成黑山市第一家,还计划盖几个像杜甫草堂那样的亭台,建几栋小楼,油工们一人一套房,退休后聚在一起欢度晚年。沈力和阿文说过几次,邀他去玩,只是七七八八的事扯着没去成。

阿文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电视剧《红高粱》的插曲,于是也借曲改词来一首:“身边的那汪洪水啊,身下的癞蛤蟆,洪水汹涌黄满天,九儿我带你去大农庄……”

阿文的歌词一贴,群里一片欢叫声,有的人竟用语音录唱,个个笑得人仰马翻,不亦乐乎。

沈力眼看要引火上身,赶快出来榨一首算是做总结:“老鼠爬上癞蛤蟆,引得众工来榨油。诸言都赋高大上,它们瞪眼咕咕咕。”

“油乐坊”的人都是明白之人,也就不再进一步深入调侃沈力,胡乱说些其他的事。阿文感到无味,又感觉肚子饿了,于是退出群来起床下楼去寻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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