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粉丝会想到,当他们为了荧幕上目不暇接的打戏而惊呼惊叹时,他们朝思暮想的偶像就坐在身后,正被男朋友亲得气息紊乱双唇红肿。
应隐怀疑商邵是故意的。
“真的有这么好睡吗?”亲得多了,她迟疑起来。
商邵紧一紧搂她的手,笑她的单纯:“下次还是包场。不方便。”
他们全程都是耳语的音量,因此并不打搅别人——直到商邵亲完第五次,说,送了两千万的票房,不亏。
“两千万!”
应隐手一抖,爆米花飞了出去。
前排观众:“……”
一边将爆米花从衣领兜帽间拿出来,一边迟疑地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扫视了这两人一眼。
神他妈经病。
应隐口罩半堆在下巴,在他将要转过来的前一秒便鞠躬埋脸:“对不起!”
商邵一肘支立在座椅扶手上,指节掩着唇,气息里止不住的笑意。
但笑归笑,他也知道分寸,后半个钟都没有再轻举妄动。
电影散场,虽然并没有出现营销通稿常吹嘘的“观众自发起立鼓掌”、“久久不愿离去”、“听完点片尾曲看完演职人员表才走”等浮夸场景,但氛围里的愉悦却可以感受到。片尾曲中穿插了两个喜剧小彩蛋,全是女配蔡贝贝的,可见方导是一心捧学生。
被人利用完就扔,应隐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或者说,她连《天经地义》这部片都不是很在意。等到周围观众都走空了,她才瞪着眼睛问:“真的两千万?”
“不一定。”商邵应道:“送票送一个月,要看绮逦的客住率,以同期数据测算的话,差不多会落在两千三百多万。”
“两千三百万,”应隐喃喃重复一遍,不敢置信:“我白打工了?”
商邵眼睫微瞥,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怎么会?”
“我片酬才一千多,分完成、扣完税,最后到手不到四百。”
保洁人员扫到这一排,应隐先噤了声,用两指压实了口罩边条。她一边沿着座位区往外走,一边按着手指头算:“这部片是分账发行,电影票房里院线拿走五成,百分之五的电影专项资金,百分之四的税……”
“还剩四成。”商邵帮她说出答案,一边帮她留神着脚下,左手始终自然地挡在她身前,以防她摔下台阶。
应隐算好了数,很崩溃地扭过头问:“你知道这部片出品方是谁?”
果然崴了一下。幸而商邵眼疾手快,及时捞住了她。
他一边问是谁,一边无奈地提醒:“看路。”
应隐揭晓答案:“宋时璋!”
商邵:“……”
应隐:“你送了五百万给宋时璋。”
商邵怔了很短的一瞬,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别的感觉。
“我问了缇文,她说从时机上,这部电影的票房好坏,对你有一定的影响。”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两千万杯水车薪,你就当添个彩头。”
应隐一时不知该吐槽他重新定义了“杯水车薪”,还是“添个彩头”。默了半晌,顺着影厅的坡道走至门口时,她认可了缇文的判断,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确实要感谢宋先生当时送了我这个资源……”
她是故意的,却装得很正色,仿佛明天就要上门去请人吃饭了。
果然听到商邵说:“exce,女士,”他彬彬有礼地问:“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么?”
应隐抿咬着唇角,“噗”地笑了一声,立马就要跑开时,被商邵拉进怀里,继而压到通道的墙角。
“叫谁宋先生?”
应隐一边笑一边躲,一边说:“我错了,只是在说客观事实……”
她躲得厉害,但耳朵还是没逃掉。被他唇贴住耳廓时,她“唔”了一声,从头到脚霎时软了,身体却又绷得紧紧的,“有人……”
“嗯。”商邵应了一声,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拢着她的脸,在她耳骨上亲了亲,随即便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