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布莱克透过灰蒙蒙的窗户,扫视着寝室内的每个角落,但并未看见小矮星彼得的踪影,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英俊少年的脸上。
魔杖紧握在手里,不停颤抖,他有些激动,深吸口气,试图平息躁动的复仇心。
这也由不得他不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转过千百次,会记忆得深刻牢固,但假如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转过十年的每个日夜,那深刻的程度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简直凿进了灵魂里。
更何况,这个念头还是关于詹姆的,关于背叛的,关于复仇的,关于辜负了挚友的全身心的托付,进而导致挚友夫妻双双死去,只留下一个孤儿……这是何等的仇恨!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呼吸在阴暗的长廊上躁动着,仿佛野兽一般,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一个个窗户,朝着寝室的门走去,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窗户内的人影。
寝室内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偏过头来,只听见:
“安德斯!”
麦格教授的声音从长廊远端传来,小天狼星心脏猛然一抽,他把魔杖揣进兜里,化作一头大黑狗,翻身跳进了黑暗中。
梅卡·安德斯眯着眼瞧着长廊,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他分明感觉听到了脚步声,却并未看见人影,但他的听力极好,他很确信,自己没听错。
“是博古纳?”梅卡思索着。
脚步声抵近,麦格教授敲了敲门,把梅卡从思索中叫醒过来。
他打开门,看见麦格教授急匆匆地说道:
“校医院又多来一个患者,是再次筛查后发现的——你现在休息好了没?”
又多了一个?
梅卡揉了揉太阳穴:“还行,我们走吧。”
把门一关,两人急匆匆赶回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继续炼制特效解毒药剂。
……
忙活了一天下来,梅卡累的不行,只是倒在床上,就打起了瞌睡,连一身长袍都没换下。
隔天一大早,他就起床了,看了眼一侧白色蚊帐中,正蒙着半边脸呼呼大睡的哈利,悄声进了盥洗室,洗了把脸,这才回到了床边桌坐下。
把毕西亚的画像取出,放在桌上,梅卡又拿出了一只新的鹅毛笔,一个装满鲜血的瓶子,顺便拔掉了瓶塞。
他闭上眼,回忆着脑海中,毕西亚留给他的那个‘如尼纹’的图案,那仿佛是一朵燃烧的血色玫瑰,每个笔画都张牙舞爪般,似乎要从纸面上踊跃而出。
“第一笔,从中心开始……”梅卡睁开眼,手持着鹅毛笔,沾了沾瓶子里的鲜血,开始落笔在画像的边缘。
他神色极其专注,每一笔都很慎之又慎地比划后才落下。
这个‘如尼纹’是一体的图案,因此在笔画的交界处不能出现瑕疵,否则就等于作废。
半个小时后,梅卡在画像中,毕西亚的尖顶帽上的白墙处,雕下了一个血色玫瑰的三分之一图案,他停了下来,观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瑕疵后,再次动手。
这一笔,更为重要,因为它刚好是这个图案的最需要细致的地方。
有十二个细小如发丝的笔画尤其长,而且有一定弧度,为了保持它的弧度,梅卡不得已将笔画分成了三次,但也因此,出现了十二个细微的连接点,这需要梅卡很小心地落笔,将它们的笔画补全的同时,还要保证这里看不出有‘续接’的地方。
可越是需要专注的时候,越容易出现问题。熟睡中的哈利突然嘟囔两声,让梅卡误以为他要醒来,手一抖,笔画偏到不知哪里去了,直接滑到毕西亚的脸上。
“罗恩,你又要找纳威下棋……”哈利吧唧了下嘴,翻了身,又没声了,显然又是熟睡了过去。
梅卡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画像上的血色笔画:“下次一定要找没人的时候来画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