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聋发聩的一席话,让小田满腔雄心壮志。
老田在一旁懵逼:
玩泥巴烧土坯,还谈上技术了?
不管怎样,双方是谈定了,皆大欢喜。
烧制铺子搞定,桂如月带上张恒义,去打铁铺看看。
一连好些天过去了,铁匠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宛如一个宅男,日日窝在铺子里,想见他一面都难。
说起来,铁匠这人,算是有些学识。
他家有些家底,族里还有人考了举人。
爹娘本来要供他读书,可他读了几年,便觉读书无趣,成日里只爱鼓捣小东西。
家里自然是不肯,断了他的钱银,只盼他能回头。
谁知这一断,倒促成他走出书院,投身打铁铺子,当个铁匠赚钱去了!
爹娘气得昏倒,双方闹僵,已是有多年不曾往来。
大家都说这铁匠脾气怪得很,面也不洗,头也不书,日日就坐在炉子边叮叮咣咣。
主顾想要做点什么,在门外喊一声,铜板从门缝里塞进来就行。
到了约定货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打开了门,东西就放在门外,来人直接拿走。
跟社恐一块工作就是利索。桂如月想。
谁知今日的铁匠,不恐了。
他从门缝里露出两个眼睛,用嘶哑地声音问:
“东西做好了,能否让我来安装?”
桂如月求之不得。
她在这方面实在一窍不通,凭的就是一个记忆力强。
若让她来安装,恐怕还需费一些实力,外加不少皮肉之苦。
铁匠能主动提出最好。
只是,他这样的人,怎么突然性子大变呢?
一切只因为,铁匠他,上瘾了……
张大嫂是怎么想的,想出这么些精妙绝伦的东西!
不说那手摇水泵,单就一个筏子,都让他思路打开。
竟像是之前学的、自个琢磨的,都是白费。
全都没这几个小玩意来得精巧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