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从容地吐出一个名字:“嘉宁长公主。”
听到这个名字,侯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形不稳:“你说谁?”
池宴慢悠悠道:“长公主啊,今日我与棠宁能够脱险,多亏了殿下呢。”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看院门的小厮着急忙慌跑进来,面带急色:“不好了夫人,侯爷回来了!”
侯夫人一怔,有些着恼:“混账,侯爷回来了你这么慌做什么?”
小厮结结巴巴:“可……可是同侯爷一起来的,还有京兆尹刘大人啊!”
“你说什么?”侯夫人变了脸色。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蠢东西,怎么不早说!”
池宴看着侯夫人急匆匆的背影,嘴角翘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该说不说,沈棠宁果真料事如神。
……
早在回府的马车里,池宴就提出过疑问:“那几个小喽啰都死了,咱们要怎么证明是王管家指使的人?”
沈棠宁眼睫低垂,眼睑处拓下一片阴影:“有人会替我们证明。”
池宴神色一动:“你是说……长公主?她有这么热心吗?”
据他听说,这位长公主性情古怪,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对方毕竟只和沈棠宁有过一面之缘,愿意派人寻她也只不过是怕沈棠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惹上麻烦。
她挑起唇来:“我们认不出三皇子的死士,长公主却未必认不出,你猜她会怎么做?”
池宴顺着她的话认真思索起来。
“这事若是闹大,丢的是整个皇家的颜面,所以于公于私,长公主都会选择粉饰太平,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认下这个罪名。”
沈棠宁赞许地点头:“所以届时,即便我们不求到长公主那里,她也会主动出面摆平此事。”
王管家不过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死了也就死了。
虽然倒霉,但也不无辜。
打从他对沈棠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就注定活不了。
……
池宴回过神来,打心眼儿生出一丝敬畏。
和聪明人打交道可真费劲!
那边,侯夫人已经迎到了人:“侯爷,刘大人。”
瞥见宁远侯铁青的脸色,侯夫人便暗道不好。
“下官见过侯夫人。”
侯夫人勉强打起精神:“刘大人可是稀客,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
寻常人家,也没人希望他登门拜访吧?
刘大人很有自知之明,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下官是为了一桩案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