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自已没听错,沈棠宁面带微笑问了一遍:“你想让谁服服帖帖?”
沈熹微重复了刚才的话。
“……”
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沈熹微:“你想让侯夫人对你一个妾室服服帖帖?”
她都不知道沈熹微怎么敢说出这话的。
本朝孝字为先,即便是公主出嫁,到了婆家也不可忤逆婆母。
便是婆母霸道,做媳妇的也只有受气的份,等着媳妇熬成婆,便也算功德圆满,新一轮的压榨又开始了。
若是自已有手段,那么让婆家尊敬你,也不是不成。
可断没有沈熹微这样大大咧咧问出来的。
沈熹微不解:“可池二夫人就对长姐言听计从。”
沈棠宁挑了挑眉:“这是婆母脾气好,二妹妹本也是有这个福气的。”
言外之意,是你自已抓不住。
沈熹微脸色青了青,咬紧了牙强忍不悦,终于道出来意:“大姐姐之前不是说,可以让人重病不起?”
沈棠宁眼底掠过一丝幽光,讶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沈熹微有些着急:“上回我来找大姐姐,你不就是这么说……”
沈棠宁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二妹妹许是误会了,我说的是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生病的时候,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沈熹微一噎。
沈棠宁皱了皱眉,苦口婆心地劝:“虽说侯夫人是强势了些,可到底是世子的母亲,二妹妹可莫要一时糊涂,走了歪路啊!”
沈熹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站起身来:“大姐姐明哲保身,不愿帮我,我自然无话可说!今日就当我没来过!”
这场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沈棠宁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眼里浮起若有所思:“东院最近有什么热闹吗?”
她近来忙着准备池宴科举的事,确实许久未曾关注那边的动向。
她这么一问雪青倒是想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听说昨日侯夫人给世子抬了个通房,瞧着模样乖巧可人呢。”
沈棠宁有些诧异,勾了勾唇:“怪不得她急成这样。”
这倒像是侯夫人会用的手段。
沈熹微如今怀有身孕,可不是得安排个人伺候世子?
挑个听话任人拿捏的,既能分宠,又不至于让对方恃宠而骄翻了天。
沈熹微也是被逼急了,竟然跑来问她法子。
可惜沈棠宁并不打算沾手,侯夫人怎么说也是有诰命在身,若真有个什么好歹,必定不会那么轻易善了。
她那日有心撺掇,那是没旁人在场,仅凭沈熹微一面之词也无法服众。
至于具体的实施,只能沈熹微自个儿谋划,她既然起了这份心思,便不会轻易熄灭。
那她便等着坐山观虎斗,何苦淌这一摊浑水?
况且她方才也劝过了,沈熹微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
沈棠宁徐徐勾唇,瞧了眼雪青:“二妹妹这月份,也不小了吧?”
雪青点头:“约莫有四个月了呢。”
沈棠宁眸光深深:“往后身子愈渐的重,是该好好静养,她这般爱折腾,真让人担心。”
“算了,不提这些。”她眉眼舒展,“今日天晴,倒适合喂鱼。”
雪青笑吟吟道:“那奴婢去拿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