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惊异的是,建筑材料都是最坚硬耐腐的“铜龙石”和“铁衫木”。形式依照着某种不知名的玄奥至理建成,不但显得特别气势磅礴、而且绝对易守难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惊诧道:“这简直是一座战争堡垒吗!他何时变这么张扬了?”
“啪啪啪!”安德鲁在略微愣神后,主动地上前扣动门环来。吞兽环撞击在铁门上,发出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响声,在寂静的清晨远远地传了出去。
过了片刻,铁门上的小窗嘎然开启,露出一张平平凡凡的脸容,淡淡问道:“你们找谁呀?”
安德鲁耸耸肩膀,乖乖地让到一旁,让我这正主上前答话。
我微微一笑道:“这是莱格勒·阿让先生的家吗?我特地来拜访他的!”
那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怪眼一翻道:“你是外乡人吧,懂不懂规矩啊?”
我不动声色道:“哦,什么规矩?”
那人不耐烦地道:“我家老爷有三不见!第一、不速之客不见。第二、来历不明不见。第三、看不顺眼不见。我看你既未预约,又行为鬼祟,而且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老爷绝对不会见你的,赶快走吧!要不等一会儿,我可就獒犬伺候啦!”
“嗯?”我乍听一呆,遂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一旁的安德鲁和明娜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就趴在地上了。
那人勃然变色道:“你……你们笑什么?”
我倏地收起笑容,龙眸暴射出两道骇人厉芒,直击他灵魂最深角落,语气却出奇地慢条斯理道:“蠢材,我真的很感激你!多少年来,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是第一个。嘿嘿,真是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啊!”
那人如遭雷噬般浑身一震,腾腾腾连退三步,骇然道:“你……你不要过来!”
我幽幽一笑道:“我不过去的话,怎么报答你对我的馈赠啊?”
那人吓得毛骨悚然,尽管隔着一座厚重逾山的铁门,可是无孔不入的杀意已经牢牢锁定了他的精神,使他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可怕错觉。此时此刻,他手软脚软,浑身力气都被抽离身体,唯有可怜巴巴地瘫痪在地,甚至忘记了呼喊求救。
“没用的东西!”我冷冷一笑,右手遥遥按在铁门上。
“轰!”横竖六条又粗又重精钢门闩,瞬间毫无预兆地扭曲爆裂,像碎纸片一般飘散在半空。
“吱呀!”两扇铁门缓缓开启,我终于龙骧虎步地迈进了府宅大门。
那人哪曾料到对方如此强横,连铜墙铁壁般的府门也阻挡不住片刻,一时间手足并用连连后退着,嘴里还歇斯底里地狂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冲进来了!”话音未落,一大帮手持刀枪棍棒的家丁们从月亮门一侧蜂拥而出,团团围了上来。
我哑然失笑道:“这倒省却了很多麻烦,不用一层层通传禀告了。”说着闲庭信步继续前行,根本就没理会那只狂吠的白痴。
安德鲁落后三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前进着。
他背脊挺得笔直,一只右手稳如磐石般握住刀柄,目不斜视地直勾勾望着前方,周遭一切事物变化莫不对他毫无影响。在他眼里只顾忌身畔明娜的人身安全,因为那是我交给她唯一的任务。
明娜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四周风景,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天门紫薇……七心海棠……醉芙蓉……还有日尔曼榛葵。啊,这里有好多名贵花卉呀!如果可以都搬回家,那该多好啊!娜娜嫉妒死了。”
我们旁若无人的态度,终于激怒了众人,他们二话不说,擎刀举枪就杀了过来。
我阴森森一笑,浑身上下纹丝不动,仅是淡淡默念了一句:“暗灵缚!”
一刹那,黑暗结界笼罩了方圆数丈空间,那些家丁不但眼不能见、耳不能闻,而且马上一个个口吐白沫晕厥在地。
“住手!”月亮门后一声疾喝,可惜战斗结束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了。
我暗暗好笑道:“他奶奶的熊,让你躲在后面装大瓣儿蒜!现在孩子我也打了,你这个大人还不是得露面吗?早点出来多好,简直是多此一举。”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对方。
那名男子年龄在三十左右,长得非常冷酷。唇上留着浓密的小胡子,高鼻深目,略嫌单薄的嘴唇始终带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头顶镶嵌宝玉的高冠,身穿深黑笔挺竖领长袍,正负手踱着方步走出月亮门来。
他的眼神犀利狠辣,一眼望来,令人感到一股凉浸浸的感觉直透脊骨。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传入私人宅邸,难道你不怕王法吗?”他义正词严地指责道。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底涌起一种奇妙感觉:“真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兵啊!看到这家伙,我好像马上就联想到了你!亲爱的兄弟,你过得好吗?”
那人被我洞彻世情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起来,连忙凝聚毕生功力,疾言厉色道:“本总管在问你话呢,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