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老朽就谢王站长关照了!”辛参政说完放下电话。
李飞刀赶紧趴下磕头赔罪,连连说:“谢辛参政不杀之恩!谢辛参政不杀之恩!”其他特务们见状,也都慌张得赶紧跟着趴下磕头谢罪,一个个狼狈不堪。
辛参政赶走了特务李飞刀,就请车稼良坐下一起喝茶。
车稼良说:“我来看看辛参政,没有想到竟碰上这个土匪痞子捣乱,让人扫兴!这回陕西站必然拾掇收拾他们,今后他们绝不敢再来骚扰,辛参政也可以清静些了!”
辛参政豪气地说:“这伙狗崽子有恃无恐,竟然敢来老夫这里找碴儿撒野!我本想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但这个土匪秧子现在毕竟是军统局的人,就给些颜面吧!”
车稼良赞同地说:“是啊,李飞刀他们不仁不义,辛参政依然留了面子,想那王站长自能领会辛帅一片苦心!”
辛参政说:“他领会也罢,不领会也罢,只要管束这群疯狗不来骚扰老夫的清静,也就行了。”
车先生见辛参政家里今日不便叙话,向杜晓楠打了个招呼,也就起来告辞了。
车先生走后,辛参政这才问外甥女杜晓楠:“你怎么会招惹了这个土匪痞子李飞刀?”
杜晓楠委屈地说:“舅舅,我哪里去招惹他们啊,这个土匪一定是对着涵齐才来故意找碴儿的,无非是想要扳倒涵齐报复而已!”
辛参政一想也是,就说:“那你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疯狗无义,土匪无德呀!”
杜晓楠说:“谢谢舅舅,今后我小心注意就是!”
辛参政又慈祥地询问:“晓楠,你这次来西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吧?”
杜晓楠忧郁地对舅舅说:“是家里大嫂芸儿出事了!婆婆焦急不安,一定要我来找涵齐回去一趟,面见大哥涵雁哩。”
辛参政一怔,诧异地说:“现在战事正紧,涵齐是前敌统军抗战旅长,岂能这时候离开队伍?断然不可呀!”
原来,芸儿的身体每况愈下,自己感觉已经时日不多了,但遗憾的是夫妻一场却没有能够给丈夫涵雁留下子嗣,总觉得心里不甘并无限愧疚。
她想在自己还能够看得见的时候,看到涵雁有个子嗣骨血,即使自己死了也就安心了。她深知这个传承的重任自己已经无力承担了,所以,她把满腔希望都寄托在了善良的萍儿身上,可是丈夫涵雁这些年却榆木脑壳说啥也不肯纳萍儿为妾,让她愁苦焦虑不堪,近来连性情也变得烦躁忧郁起来了。
这一天,村上有个人家儿子满月了喜宴村宾,涵雁照例去纳礼了,芸儿受到了刺激,企盼子嗣的心情就愈加迫切强烈了。
芸儿正郁闷地想着心思,萍儿进来打扫屋子了,芸儿看着看着,突然像疯了一般死命抓住萍儿的胳膊说:“妹妹,你帮我生个孩子,你帮我生个孩子,姐姐求你了!”说着就在炕上给萍儿跪下疯狂磕起头来。
芸儿这个突然的举动,把萍儿惊吓得着实不轻。她慌忙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地解释说:“姐姐,你放开我,不是我不愿意,是雁哥不答应要我呀!”
芸儿却疯狂地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你不答应,就是你不肯答应的。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你答应我,你答应我!”说罢立即又疯狂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她自认为那次没有圆成房,是萍儿不主动。
萍儿慌张地继续老老实实解释道:“真是雁哥不要我的,真不是我不愿意!姐姐,真的是你误会我了,你不要生气!”
可是,芸儿长期身心备受折磨,今天又受到人家孩子满月的刺激,忧郁焦虑情绪爆发起来的她,已经有些近似癫狂了,根本就听不进去萍儿的话。
萍儿惊吓得推开芸儿跑出去以后,芸儿就自己拿起炕头上的剪刀反复自言自语着:“是我不该活着,是我不该活着,我去死,我去死,我死了,雁就能娶萍儿了!”
芸儿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最终痛苦地选择了自己离世,她想以割腕结束自己不幸的生命。
“啊呀,这真是个离奇的女子!”辛参政不由得感叹道。
“是呀,芸儿是个心地很善良的好嫂子!”杜晓楠痛苦地答道。
“可惜,这样一个好女子,就这样含恨走了!”辛参政为芸儿的遭遇惋惜不已。
“她没有死!正在这生死关头,大哥涵雁提前回来了,他救下了芸儿嫂子。”
“啊呀,好,好,好!”辛参政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虚惊一场。
“所以,婆婆让我叫涵齐回来,当面劝说大哥涵雁娶了萍儿,了却芸儿的心愿。我也十分为难,但又不能不来找涵齐说一声。”杜晓楠显得有些忧虑和无可奈何。
“是啊,这种事给了谁,也是个为难事!”辛参政沉思着说。
几天以后,当杜晓楠千辛万苦赶到潼关隘口的时候,容涵齐的队伍却连夜换防已经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