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迅的事情不是小事,他必须找人谈一谈。不管怎么说,陈迅都是他的门生,而陈家也是依附于滕家,他有责任帮他一把。
一个小时后。
车子开进龙京,畅通无阻。
他要去纪检委见一个老朋友,了解一下情况。只不过他这位老朋友已经退下来了,他不去公司,直接去他家。
这位叫战允文,在战家是老一辈了。出身很高,却没什么架子,没退下来之前是纪检委的一把手,位高权重。
说起来,这位算是他的恩人。没有战允文的帮助,滕家不可能有如此光芒。
通个电话,然后让管家敲门。
战允文是个七十几岁的老人,眼睛却像是年轻人似的闪烁着光芒,精神抖擞。
“青山,你可是很久都没来了。”战允文哈哈笑道。
“是啊,战老师。”
称为老师,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亲切。而在官场上的师生,则是一种利益捆绑,休戚与共。
战允文也乐得滕青山叫他老师,因为滕家也是个不小的家族,他战家需要爪牙。
再者,他战允文在战家日子也不好过。简单点说,他是辈分高,却是老爷子的侄子,比不得儿子亲。而今平辈的几个战家人都身居高位,三代也是中流砥柱,四代更是渐渐崛起。像他这样的,就变得偏远了许多。
他不光要为战家打算,更要为自己的小家打算。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也给儿孙留几个帮手,这是他的初衷。
闲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陈迅的事啊?不太好办。”战允文微微摇头。
滕青山却笑了,他身居官场这么多年,自然成了精了。听老师这样说,就知道他是有所求,立刻笑道:
“老师,听说小蕊刚毕业,还没工作。正好石家庄缺一个副区长,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谁想战允文挥了挥手:“青山,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蕊的工作不着急,只是陈迅这事,你知道是谁开口的吗?”
“还能是退下去的那一位?别开玩笑了。”滕青山玩笑道。
“呵,还真被你猜着了!”
猛地,滕青山脸色一变。
他和那一位打个交道,是个非常难缠的角色。虽然他俩名字一样,但地位可相差太远了。
“不可能吧,他已经不问世事了,怎么突然找陈迅的麻烦?”滕青山的脸色非常难看,很苦涩。
战允文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青山,我就问你,这个陈迅你是不是非救不可?”
“老师什么意思?”滕青山问。
“放弃。”
战允文果断的话,让滕青山脸色愈难看。陈迅是他留给儿孙的,倒了等于自断双臂。他已经退下来了,再没办法培养嫡系了,而儿子只是一个省长,再进一步很难,想培养像陈迅这样的军区大佬,几乎没啥可能,所以陈迅对他至关重要。
战允文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自然看出滕青山的内心想法。
“到中午点了,吃点饭,陪我喝两杯,咱们慢慢说。”战允文站起来,让秘书准备饭菜。
滕青山哪有胃口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张青山为什么就跟陈迅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