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看上去就是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托着腮的沈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软软的有些肉感,她身子也不好,但是最近心情愉快,生活顺心,所以养出了一些肉,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完全没有萧歌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很美,是沈霖这种很挑剔的颜狗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美。
但是想到萧歌回来的路上哭哭啼啼的时候,徐松念温声的安慰,沈霖一下子就郁闷了。
没办法,徐松念就是个心软善良的人,按照她温软的性子,听到萧歌的哭哭啼啼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沈霖就是不开心,非常不开心。而且有一种花了钱给萧歌赎身,结果引狼入室的错觉。
慕离顿了一下说道:“主子想要见她吗?”
徐松念眉间轻皱,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不必了,再等等,我今日有些冲动了。”
锁定萧歌的身份的时候,徐松念的凭借不只有那曲歌谣,还有萧歌扎在发尾的白色绳扣,那种系绳扣的方法是徐松念的母亲莫挽霜给徐松念扎小辫子的时候经常用的独特的绳扣。后来她母亲的两位护卫也都学会了。
所以徐松念下意识就认为萧歌是陈舒或者何叶的女儿。
可现在想一想,总觉得萧歌答应得太过爽快,就如水到渠成一般。
一涉及到父母的事情,徐松念总是难以保持平日里常有的冷静。可事后想一想,这件事有蹊跷,而且若是她表现出来太过重视萧歌的样子,绝对会引起封彧的警觉,若是暴露出她在追查当年的事情就不好了。
沈霖眼睛一亮,徐松念居然并没有要去陪萧歌的意思。
“是。”慕离微微颔首,看着坐在一起的徐松念和沈霖,越看越觉得相配,于是连忙道,“那我就先下去了。”
慕离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助攻任务——除了送花之外,要给这两个人留足了两人相处的。
只是,她又被沈霖叫住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赎回来玉佩花了多少钱啊?”
“没……没多少……”慕离神情自若,轻轻笑了笑说道,“晚膳差不多备好了,我去看看。”
说着,慕离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因为这个问题着实没办法回答,赎回来?慕离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词。
先不说那王婆子本就是恶贯满盈之人,单单是她今日的行为就够得上斩首了,现在尸首估计都被山里的狼啃干净了。
很明显,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告知沈霖的。沈霖和徐松念不一样,她还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
沈霖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徐松念,眼底却有窃喜,看来徐松念也只是可怜萧歌,没有别的意思。
想到这儿,沈霖瞬间就“大方”了很多,不仅不计较了,还从面前的礼物堆里挑出了几样好玩且她没有那么喜欢的小东西:“萧歌病着,待在房间里也无聊,念念,我能把这些送给她玩儿吗?”
只要不是来挖墙脚的,萧歌在沈霖眼中就变成了还值得可怜同情的小美人。照顾一下也没关系。
扒着一堆礼物的沈霖只选出了几样来,就像是贪心的小动物守着自己的存粮库。
而且明明手上还涂着药膏,绑着白色的纱布,却一遍一遍孜孜不倦地数着自己的“存粮”。
圆溜溜的杏眼笑眯眯的,灵动而可爱。徐松念忍不住轻笑道:“好,都是你的东西了,你说了算。”
沈霖平日并不是抠门的人,可这些东西都是徐松念送的,于是慎之又慎地选了好久,才选了一小堆给萧歌送了过去。
沈霖也有自己的私心——有东西玩儿了,她就不无聊了,那就没必要徐松念去陪她了。
和徐松念相比,这一小堆礼物就“不值钱了”。
“你的手好些没有?”徐松念微微皱起眉,“明明没多大本事,还非要逞能……”
“我才不是逞能。”沈霖瞬间反驳,并且一脸正气凛然,拍着胸脯说道,“你得相信我有保护你的能力,你可以绝对信赖我,你瞧,上次我在宫里就救了你一次,这次又救了你一次。我可是不止有自保能力,还能保护别人的。”
她满脸的自信,虽然受了伤,却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似乎永远都是乐观向上的样子。
但是确实,沈霖待在她身边就一直在受伤——上次是在宁玉宫跪伤了膝盖,这次又磨伤了手掌。
徐松念心里微微地沉下去,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就如她最开始预料的那般,她和沈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沈霖只是生活在沈家,她可以无忧无虑,毫发无伤,但是被拉入徐家的旋涡之中,不可避免要一直被牵连受伤。
徐松念垂眸,微微躲开沈霖的目光,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保护。”
“啊?”徐松念冷淡的态度让沈霖怔住了,亮晶晶的眸子也稍稍暗了下去。
窗棂半开,夕阳的光洒落进来,笼罩在徐松念的侧颜上。她微垂的睫羽似乎蒙上了一层金纱,轻轻颤动间遮住了眸子里的情愫。她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清茶,白瓷的茶杯上墨色的兰花,衬得指节纤长白皙好看。
美得让沈霖忍不住呼吸一滞,心底也忍不住柔软起来。
念念真是美好的人,不仅赏心悦目,就连心里都是柔软的。明明是担心她受伤,非要说得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