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揣度他,这样的惊世之才,一朝为奴,定会愤怒,会不甘。
谁知数日的相处,他的谦顺从未变过。
他就像一汪静湖,吸了所有被人砸向湖面的石子,仍平静的照在月下,表面波澜不惊,至于内里的淤泥,只能暗自消化。
思及至此,她有些想落泪,抬头看着星星,
“说不定将来你官至宰相,届时宸国便盛行写意了。”
温琢本意是想画副那日他眼中之景,哄她开心,如今,却因她品评自己的性情,而被慰藉。
他曾经名扬天下时,来往交游者不在少数,却尽在他因温家落难后不见了。
如今他一朝为奴,却在这皇寺中有了知己之感,但他千言万语,还是汇成了一句话。
“殿下莫要取笑臣了。”
他彼时自觉已是家奴,前程尽毁。
殊不知云怀月的随口一言,竟道中了他的命途。
第4章救美
一行人离开玉山寺这日,正是上巳节。
因朝虞城中水系颇多,恰逢春日,桃花梨树相映成趣。
春水绿柳处,些许文人墨客在曲水流觞。
草地刚冒新芽儿,妇童挑荠,好一副热闹景象。
“停车!停车!”
云怀月耐不住性子,叫停了马车,跳下来。
“我们且逛逛去!”
晴空万里,又恰逢节日,河边便零碎铺了些小摊。
她边走边逛,在一处小摊前站定。
摊面上放着一篮篮竹筐,筐里插着带着露水的花枝。
“姑娘,要买花啊?”
摊主是位笑眯眯的妇人,
“这都是今晨新鲜的花,精挑细选出来的,簪在发上,定能配个好姻缘!”
云怀月挑拣半天,挑出两枝花来,一枝玉兰,一枝梨花。
待温琢付了钱,她笑意盈盈地转身,将玉兰簪在温琢发上,又将梨花别在青潜耳后,拍了拍手,
“不错,很称你们。”
遂又向前逛去。
卖花的妇人眼见此景,掩着袖子偷笑。
青潜挤出一个苦笑对那妇人道,
“您别见怪。”
而后便忙拉着温琢跟上云怀月的脚步,
“殿下,这么多人呢,我们什么时候能摘啊。”
“等它枯了,自然就能摘了。”
温琢在旁边学着云怀月平日的语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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