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瞪大眼睛看他,感到他定有难言之隐。道:“王兄勿要怪我多事,王兄如果想到北方闯一番事业,苻丕肯定不是理想的明主。照我看,王兄可考虑新近崛起的代主拓跋珪,这个人……”
王镇恶双目杀气大盛,打断他道:“不要提这个人。”
高彦愕然以对。
王镇恶心情激动的喘了几口气,然后道:“我该付多少钱?”
高彦到此刻仍未弄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问这些事来干甚么,抓头道:“算了吧!其实连苻丕怯战也算不上甚机密情报。”
王镇恶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绽黄金,硬塞人高彦手里,然后就那么回舱去了。
卓狂生来到仍在发呆的高彦身旁,笑道:“原来金子是这么易赚的,真后悔入错行,大家都是凭三寸不烂之舌吧!”
高彦仍呆看手上黄澄澄的金子,咋舌道:“这家伙真豪爽!”
接着向卓狂生道:“你听到哩!”
卓狂生指着自己耳朵,笑道:“怎瞒得过我这对真正的灵耳。”
高彦道:“你道他是想干甚么呢?”
卓狂生道:“他只是要借道经边荒集往北方去,目的地是关中。”
高彦道:“照我看他该是个有钱的疯子,现时关内比战国时还要乱糟糟,他未受过苦吗?”
卓狂生沉吟道:“他多少和前秦政权有点关系,否则不会如此在意前秦的情况。”
高彦哂道:“他又不是氐人,前秦的兴亡于他何干?”
卓狂生道:“这要待更深入的调查,说不定是说书的好材料哩!”
话犹未已,舱内忽传来兵刃交击的激烈响声。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往舱门抢去。
第八章 日益孤立
“开门”!
独坐牢房内,双手仍反绑在背后的刘裕盘膝坐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彷如已化身为石头。这场牢狱之灾对他是一种不可饶恕的悔辱,他是不会忘记的。刘裕自问不是记仇的人,王淡真的事当然是例外,可是他却清楚记牢刘牢之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
何无忌大步走进来,凝望他好半晌,然后道:“关门!”
“砰”!
牢门在他身后关上。
何无忌默默走到他身后,蹲下去,拔出匕首,
刘裕心忖假如他一刀割破自己咽喉,肯定必死无疑。经过刘毅的事后,他感到很难完全地信任何无忌。如果他是来释放自己,何用着人关上牢门。
锋利的匕首挑上绑手的粗牛筋。
刘裕双手一松,恢复自由。
何无忌的声音在身后低声道:“司马道子亲口证实了你说的话,统领再没有降罪于你的借口,你随时可以离开,可是我却想趁这机会和你说几句话。”
刘裕左右手互相搓揉,以舒筋络,暗叹一口气,道:“你想说甚么呢?”
何无忌仍蹲在他身后,把玩着匕首,沉声道:“司马道子的话令统领阵脚大乱,惊疑不定,告诉我,司马道子为何要救你一命?”
刘裕耸肩道:“或许是因起出宝藏一事在盐城是人尽皆知的事,司马道子也认为难以只手遮天,所以说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