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
“娇妹,我身体里,没有顾家的血。”白鹤鸣打断她的话,“那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徐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白鹤鸣笑,笑容里带着某种轻松和解脱,他说:“我早已经换掉身体内一半的血液,我跟顾家,没有关系。”
徐姿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白鹤鸣却用无比清晰的语调告诉她,他为了撇清跟顾家的关系,换过血液。
徐姿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将偏执成狂四个字用在白鹤鸣的身上。
“你……疯了吗?”她颤音,“那会死人的。”
白鹤鸣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娇妹,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究竟有多恨顾家,多么恨他们所有人。”
言语说上千万遍,未曾经历的人,也不过懂他的仇恨究竟抵达何种程度。
他是聪明人,却找不到一条途径让自己放下。
“顾九擎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他……”
白鹤鸣笑:“你当真认为这件事情在顾氏主家算得上秘密?好处他享受了,顾氏的恶果蔓延到他的身上,他又有多冤枉?”
“他并不冤枉,娇妹。”
徐姿心里憋闷的难受,她谁也劝说不了,他们看似一个个对她情深义重,实际上一个都不会听她的。
徐姿背过身去,自嘲的笑了笑。
白筱绡再醒来时,人虽然不再哭喊求饶,却也疯疯癫癫的不再认识人。
就算白鹤鸣试图接近她,她也会惊慌的躲开。
她在意识不清时,害怕所有向她伸出手的男性。
会尖叫,会躲避,会躲到被子里瑟瑟发抖。
白鹤鸣只能离她远远的,半分不敢再靠近。
他们母子两个,一个疯癫,一个瘫痪,徐姿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
徐姿离开前,将金镯子摘下,重新包裹好,放到白筱绡拿出来的抽屉里。
物归原主。
她回到家时,又已经很晚了。
顾九擎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开口问她:“他……怎么样了?”
他其实是想知道,她还要这样早出晚归的照顾其他男人多久。
徐姿:“情况……不太好。”
顾九擎压抑着怒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不像是在跟她生气,“那还要多久?”
徐姿:“医生说他的腿很难再恢复,他最近也不太配合治疗所以……”
顾九擎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姿姿,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好,那我就直接问……你究竟什么时候能不再照顾他?你是我老婆,成天去照顾另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徐姿看着他,“那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他救了我,我能袖手旁观的看着他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