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波生性善良,在问情阁又被张景昀救了一命,那日看见林冰之训斥张景昀心中便升起了几分忧虑。
后来听见宗门停了张景昀的任务,这份忧虑终于化作行动,匆匆忙忙赶来书房向大师姐求情。
可惜,她这样做完全起到了相反的效果,林冰之为了掩饰自已和张景昀的关系,在外人面前自然对张景昀要多冷淡、便有多冷淡。
林冰之最擅长怼人这件事情了,只见她瞪着一双眼睛,诧异道:“什么叫我给的惩罚也该够了?顾灵波你是觉得我太苛刻了吗?”
“不……不是……”顾灵波被她看得有些发怵,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大师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毕竟是同门啊,他是师弟,我们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同门?”林冰之冷笑一声,“谁和他是同门?”
“我真是不明白师父当初为何收他为徒。他修炼十星毁灭这么多年,全无寸进!若仅止于此也罢,我权当他资质平庸,可谁料他居然藏了一手惊世骇俗的剑技。这种人城府极深,不得不防!”
“可是,大师姐……”顾灵波忍不住插嘴,却被林冰之一记凌厉的目光制止。
“呸!”林冰之啐了一声,如毒蛇吐信般骂道:“还防他什么?与其留着这样的害群之马,不如早早想办法将他逐出天道宗!”
这句话如雷贯耳,让顾灵波瞬间僵住。一颗心高高悬起,又跌落谷底。被林冰之赶出宗门的弟子不知有多少,她既然这样说,显然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大师姐,”顾灵波努力稳住慌乱的声音,“师弟从未存恶意,他封剑多年,那日也是不得已才使出剑法……”
“你不必说了!”林冰之直接打断了顾灵波的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这种借口你也信?你还真是单纯。”
“可是——”
“好了!”林冰之摆摆手,不容置疑地结束了这场谈话,“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祸端。我迟早会把他赶出去,你就别费这个力气为他说情了!”
面对如此强硬态度,顾灵波只觉满腔话语堵在喉咙,再无法吐露半句。
当林冰之一记寒冷的眼神扫过来时,她终究低下头,转过身失落的走出了书房。
等到顾灵波走远后,林冰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她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猛然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冲向纸筒。
“这该死的顾灵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出现,害我不得不把纸花丢掉。”
“她天天在宗门里嘻嘻哈哈,好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专门跑来替别人求情……”
“隔几天我就找找她的麻烦,让她知道人心险恶!”
林冰之很快就找到了那朵纸花,她伸手从纸筒里掏出纸花,发现因为自已刚刚用力丢弃纸花已经微微变形了。
林冰之盯着那张皱巴巴的纸花,心里隐隐泛起一阵酸意,又有些懊恼自已的鲁莽,这是张景昀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啊!
或许是为了补救,或许是为了让自已心安,林冰连忙取出传音石联系上了张景昀,她将声音压低几分问道:“张师弟,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没多久,对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林师姐,你有什么事情吗?”张景昀语气温和如常,但带着几分疑惑。
“那个……”林冰之握紧传音石,本来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此刻竟显得有些扭捏,“明天你有时间吗?我听说宗外有个地方挺好玩的,我希望你能陪我去看看。”
张景昀停顿了一下,略带无奈地说道:“明天?林师姐,我们最近见面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哪、哪有!”林冰之眉头一皱,不服气地反驳道,“我都已经给你休息一天了!竟然还嫌频繁?张师弟,你也太过分了吧!”
“再说,我为你在天道宗做了多少事,我给了你多少报酬?”
“张师弟,做人要讲良心啊,而且我们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当然要抓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