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指指我:“还不是八哥送她的?只一句话就让九哥白白割爱。真宠得她没边了。”说着笑看向我。
“宠着她?”我默然不语。
十格格诧异地看着我,眼里透着诸多询问。
十四和我斗足了嘴,起身向十格格告辞。我送他到门口,两人都敛了神色。
“她都能割舍,你也该放下。”我正色道。
十四没有答话,只是转身而去。
回到院子,十格格已经坐直了身子,鸟儿早已被丫环带走。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道:“要兴师问罪不成?”
十格格蹙眉道:“该是我问你,就要糊里糊涂下去不成?”
到底是兄妹——看着她的样子,我抑制不住地想到了十三,一样的呵责,一样的关切…………
摇摇头,我只轻描淡写地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儿,你该知道我的心。”
她点点头:“我只再说一句。洛洛,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八哥怎么没来宫里?”
我侧头看着她,她冷冷地道:“八嫂病了。”
…
“若真如此,他可算费了天大的心思。”叶子听了我的猜测后,感叹道。
我耸耸肩:“大抵皇宫里的男人都善做戏,演着演着自己都相信了。”
叶子皱眉道:“这么猜来猜去,不如直接了当地问问他?”
我轻笑道:“我可懒怠猜也不想问。”
又想到从前我们都爱的经典句子,遂摇头晃脑地吟道: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叶子静静地看着我,随即释然一笑,道:
“还是喜欢现在的我们。”
我握了握她的手,随即“幽幽”叹了口气道:
“我们?你的舒坦日子是刚开始,我可是回光返照!”
她无奈地看着我故作可怜状,终于忍不住,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
三月末。
面前的这封信较平常来得却迟了些。
我照例把它往匣子里一放,却忽然发现里面的信都有些不一样,竟是每封都被拆开过了!翻开来细细一看,更不免心惊肉跳——信纸不翼而飞。封封信都只剩薄薄的一层。
我一时愣住,脑中千头万绪。有谁知道太子爷和芷洛的不同寻常?又有谁会对这来信如此感兴趣,以至于要一封不落地搬走?若是这信的内容可以授人以柄……
我连忙把手上仅存的一封信打开,心中不住打鼓。定神看去,信很短,前无称谓,后无落款,字迹竟有些散乱:
十三弟昨日笑叹:“烟花三月,不知与谁能共?”
吾忽忆昔者形影相依,心神与共,纵挂碍繁多,亦属人间至乐。
今,世与我而相违,其魑魅魍魉,眈眈而向,吾自仰天而啸,不知其有何所惧焉?
却终不免怅然作想,时飘飘然若沙鸥而无所依,时茕茕乎独立于袤野天地间。争奈佳人善体之心,胡不归?胡不归?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