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顼年也想到这些,心里感叹一句,在这种皇权时代、士农工商的阶级产权之下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就是容家,若非有士族这个身份,恐怕一家早就死光了。
她挥了挥手,下方的官差立马会意,架着田老丈上了长凳,扯下裤子噼里啪啦就打了十个板子。
过程中田老丈硬是一声没哼,小禾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青青拉着,恐怕就要冲上去顶替了。
这一幕看得外面的百姓格外不忍,纷纷面露同情之色。
容母也是见不得这种场面,撇过头去不敢看反倒是司徒锋却幸灾乐祸的看着。
十个板子结束,田老丈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被拖下来时已经一动不动了。小禾跪在旁边哭得很是伤心,还不忘求容顼年救人。
容顼年看着陈大夫:“陈叔,给他看一下,别让人死了,他还没诉说原委。”
这话说得司徒锋也不好反驳,只能冷哼一声。
陈大夫立马拿着医药箱蹲下去检查,怕司徒锋拿这个说事,也不敢上药,只是拿了针扎了几处穴位,保住他的命的同时也让他苏醒过来。
“爷爷,爷爷……。”
“不哭……”
“田老丈,还不速速说来原委你有何冤屈?又要状告何人?”
“回大人话,草民要状告当地士族司徒家二公子司徒锋。草民原姓田,名远山,是桃花镇田家村的农户。
家里无田地,因而每年向司徒家租赁田地以求温饱?司徒家租赁的田地比旁人高出许多不说,今年更是要老汉再出一百斤粮食,若是拿不出就要拿小禾抵账。
这一百斤粮食并未写在合约之上,可老汉害怕司徒家,地里收成不高,因此老汉带着小禾在县里卖点小物件换钱抵粮。
这司徒锋却掀了老汉的摊子,砸了东西,还要把小禾强行带回去做小妾,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胡说八道!”随从立刻反驳:“那合约是你们按了手印的。”
“那是你们强迫我爷爷按的,大人,请您明察啊!”小禾喊冤。
“司徒锋,对田远山所说,你可有辩解?”
司徒锋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很是无辜:“冤枉啊大人!
我司徒家一向乐善好施,宣阳县几十个村子,大半百姓都租赁了我家的田地,都是这个价格的,我可没胡乱收取粮食。
而且,这事先我也是通知过的,那手印也是他自己按压的。他们说是我逼迫就是我逼迫的了?有什么证据啊?”
“是啊,有证据拿出来啊!”他身后的随从们纷纷附和。
“这……”
田家还真的没办法拿出来什么证据。
小禾回头看去,想要找几个人作证,可她不过是刚开口就被反驳。那些人不仅不作证,反而还拍司徒锋马屁。
“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司徒二公子说的句句属实。”
“你们可知,做伪证也是要挨板子的。”
百姓们沉默,可却无人站出来。
容顼年也料到了这个发展,并不觉得意外。
这个世界没有监控,这些百姓都不愿意作证,那只能吃哑巴亏。
也罢,她也没想着能用这事处置司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