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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第1页)

便做好了,军中物资有限,虽然用材简单,但看得出,他们都是用心做的,看着他们一脸忐忑的神情,我笑道:“不如一会用过膳后,你们陪本宫去蒲类海转转。”

第一百三十三章蒲类海

用过膳后,我不顾苏茉儿的劝阻,执意与赵三虎三人前往蒲类海。不是我想惹麻烦,而是现在前方战事连连,我这个“劳军”的任务看来是做不下去了,估计这两天他们就得商量着送我回京,巴里坤风景秀美怡人,就这么走了,我岂会甘心?自是得趁机再溜溜。苏茉儿拗不过我,只得同意,换过一身轻便的骑装,由赵三虎三人带路,追星、来喜、湘云和苏茉儿随行,护驾小分队的队长杨逸山又借调了五十名士兵,百余号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蒲类海出发了。蒲类海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点瑕疵,飘过的白云映出锦缎锻的雪白,天的尽头,山峦相连,郁郁葱葱,山尖却是雪的颜色,收回目光,深绿变成了嫩绿,身在其中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渺小,远方不远处,嫩绿中嵌着一颗宝石蓝,水面平静,时而微波荡漾,湖边栖息的水鸟在不停的踱来踱去。“这就是蒲类海?”“是啊,娘娘。”赵三虎孩子气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风煦日,山清水秀,如画的景色让追星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轻松和笑意,到了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没有污染的日子真好,忍不住蹲下,掬起一捧清水。身旁的赵三虎忙道:“娘娘,不能喝。这水是咸的。”我有些讶异,伸舌尖舔了舔,果然。看来蒲类海被称为海不全是传说的原因,这竟是一个咸水湖。站起身来。看着平静的湖面,远处的山峦,一股打心底冒出地渴望在我身上蔓延开来,自由!我想要自由!我不想再回北京。不想再回到那个红墙灰瓦的牢笼中去,不过我舍得么?回过头。身后的护驾小分队依然齐整,我笑笑,朝着杨逸山道:“不用这么紧张,让大家自由活动罢。”杨逸山道:“娘娘,此处虽是驻地范围,但仍要谨防奸细。”“那就原地休息吧。”这么自在的环境,理应轻松一些才是。杨逸山想了想,回头喝道:“原地休息,小心戒备。”我点点头,满意的看着他们在原地坐下,一旁的赵三虎道:“娘娘对咱们真是好。”来喜插言道:“那还用说?咱们主子是观音菩萨转世”“九天玄女下凡!”我与湘云一同接出下半句,湘云咯咯地笑道:“你就不能换一句么?”来喜一瞪眼睛,“你还说不出来呢!”湘云啐了他一口,来喜朝旁边一躲,却撞在追星身上,追星的脸顿时阴了下来,眯着眼睛道:“去扎马步,直至娘娘回程为止。”来喜不服气的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求助的望着我,又看了看追星,认命的到旁边扎马步去了。看着来喜的样子我不禁笑道:“他练了这么久还用扎马步么?“追星面无表情地道:“他初通武学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境极快,依他的猴子性格,若不打实基础,走火入魔是早晚的事。”猴子性格?形容的真贴切,看着追星仍是严肃的脸,我忍下笑意,转身朝赵三虎道:“三虎,听你的名字,莫不是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他神情一黯,点了点头,我问道:“他们在做什么?”“死啦。”我一愣,一旁的李良推了赵三虎一把,赵三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我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顺治二年。”他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李良一掌打上他的后脑,怒道:“你这孩子”顺治二年,十二年前由一桩著名的事件,不知杀害了多少百姓。“你是哪里人?”我开始觉得说话有些困难。果然不错,按他的年纪,十二年前不过三四岁,偏见识了人世间最悲惨的一幕。只是“你为何要来参军?”赵三虎“扑通”一声跪下,含泪道:“小的来投军,事想保护家中乡亲别再别再遭受一次那样的痛苦!”他的话就像一块千斤巨石压着我的胸口,我连做了几次深呼吸也不能驱散这种感觉,一旁的李良拉着张达跪下,道:“娘娘开恩,三虎年纪小,总爱胡说八道,娘娘千万不要怪罪。”我苦涩的一笑,“他没说错什么,你呢?”我看着弱不禁风的张达,“为何前来参军?”张达看了一眼赵三虎,干巴巴地道:“小的事安徽人氏,前年安徽大旱,不来参军,就要饿死在家乡。”我点点头,“那你呢?”“小的嘿!”李良笑道:“小的自认一身好厨艺,本想入宫做御厨,谁知没有门路,又拉不下脸回乡,一气之下就投了军,做不成御厨做个伙头军,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我讶道:“竟是如此?难怪刚刚的饭食虽粗糙了些,却不失美味。”李良骄傲得道:“不是小的吹牛,这里食材不足,很难发挥厨艺,小的最拿手的是清蒸庐鱼,有机会做给娘娘尝尝,绝不会比宫中厨子做的差了。”我笑了笑,示意他们三人起来,“宫中倒也有个厨子擅做庐鱼,他叫卢山,有机会定要让你们比一比。”李良身形一滞,“叫什么?”说完又觉不妥,连忙又低下头去。我说道:“叫卢山,高高的个字,涨的五大三粗的。怎么?你认识?”李良连连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奇怪。”我并未多心,我扭头看着赵三虎道:“三虎,你家中还有什么人?”“还有一个姐姐。”“嫁人了么?”赵三虎点点头。“前些天来信,说是生了一个小娃子。好玩儿着呢。”我笑笑。“三虎,这次回京,你随我一起走罢,到了京城再将你姐姐一家接来。共享天伦,好吗?”想带他上京。事出于民族愧疚,虽然我不是真正的荣惠,但这种愧疚还是在我心中扎根。赵三虎呆立在那,李良急着朝他打眼色,张达也一个劲儿的扯着他的衣服,让他赶紧同意,谁知赵三虎却摇头道:“谢娘娘恩典,只是小的不愿上京。”“不。”他抬起头,“小的来参军,就是想以后别再出现更多像小的一样的人,如今怎能只图自己享乐而忘记初中。”听着他的话,我心中五味杂陈,赵三虎年纪虽小,却有着一颗坚定的心,一旁的张达大为惋惜,大有“你不去我去”地架势,李良也连连摇头,似是不明白赵三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时,赵三虎突然跪下,大声道:“娘娘厚爱,小人永不敢忘,小人只有一个请求。”他扭头看着再不远处席地而坐的那群士兵,坚定地道:“小的不想当伙头军,小的想上阵杀敌。”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我不忍道:“上战场?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一不小心就回性命不保。”赵三虎抬起头,与我直视,扬声道:“男儿理当如是。”我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连忙别过脸去,赵三虎急着,“求娘娘答应小的要求。”我轻叹一声,“你先起来。”赵三虎大喜过旺,刚一起身,就被李良踹了个趔趄,李良怒道:“你个臭小子,教你手艺不学,非要去送死,走吧!你走了倒好,没人再把我的锅敲坏了。”赵三虎低声道:“李大哥,对不起拉。”李良别过头去不再理他,赵三虎失落的低下头,我轻声道:“他只是担心你罢了。”被我一说,李良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回过头没好气得道:“臭小子,将军令学会了吗?上战场时敲给将士们听听,给他们鼓鼓劲,别丢了咱们伙头军的脸。”我好奇的看着赵三虎,“将军令?”也许时我没有架子使他们心生亲近,又或许是这个环境让人心情放松,他们都不似刚刚那般拘谨,一旁的张达道:“娘娘,这小子一天到晚想去打仗,又上不了战场,就跟擂鼓的大哥学了一通鼓,天天自己营造气氛,呆着没事就把铁锅当鼓敲,锅都让他敲漏几个。”赵三虎脸上一红,喃喃地道:“后来不是补上了么。”我轻笑道:“将军令吗?我也想学,不如这两天你教教我。”赵三虎连连摆手,“娘娘,小的就是瞎敲,娘娘又兴趣,可以找擂鼓的张大哥。”湘云在旁皱着鼻子道:“不就是要你教个鼓么?推三阻四的!”赵三虎的双手摇得更快,“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管谁叫大姐?”湘云的小脸上立时蒙上了一层冰霜。“不不是,小小姐”赵三虎一着急,又结巴起来。湘云一插腰,“我是个丫头,可不是什么小姐。”赵三虎急得满脸通红,“我不是”我轻笑着拍了湘云一下,“臭丫头,别逗他了。”湘云抿嘴一笑,朝赵三虎做了个鬼脸,赵三虎眨了眨眼,呆呆得道:“大姐笑起来可真好看。”“好看!”湘云伸手打了他的额头一下,“好看吗?”又打一下,“好看么?”赵三虎苦着脸不敢闪躲,我连忙拉着湘云,板起脸道:“越来越没规矩。”湘云缩了缩脖子,又瞪了赵三虎一眼,赵三虎赶紧低下头,我笑了笑,“三虎,不如这样,你教我敲敲,我教你唱歌。”赵三虎用力的点点头,湘云横了他一眼,不满道:“居然敢跟主子讲条件?”赵三虎慌忙跪下,“小的不敢。”我示意他起来,转身朝湘云道:“去,陪着来喜蹲马步去。”湘云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两手食指再唇上打了个叉。我笑着点点她的额头,转身朝赵三虎:“想学什么?我会的曲子可多呢。”赵三虎傻笑了两声,“小的小的想学个涨士气的歌。”“涨士气的?我想想。”我来回踱了两步,“有啦。”我清了清嗓子,一首“精忠报国”自我口中缓缓而出。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园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这首歌旋律简单,朗朗上口,当我唱到第三遍时,赵三虎已经跟着我轻声相附了,一曲终了,身旁的追星忍不住问道:“娘娘,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精忠报国。”追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杨逸山走上前来,大感兴趣地道:“这首歌当真能使人振奋,如果能”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朝四周看了看,脸上表情有些古怪,追星的眼光停在远处,双眼微眯,冷声道:“护送娘娘回营。”杨逸山恍然大悟,猛喝一声:“戒备!”百余名士兵立即站起,将我护在中间,我被这突来的变动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惊慌,却无端打了个冷战,身上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感觉,像是被一只凶猛的豹子盯住,只要一步,偏会尸骨无存,这种感觉我曾在鳌拜眼中体验过,只有两个字,危险!我开始随着士兵们移动,但是无论我走出多远,那种感觉却如影随形,像是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始终跟着我,回头望去,追星尾随在我身后不远处,面色无比凝重,我第一次对这次出行感到后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第一百三十四章撤离

这种感觉很是怪异,连个人影都没见,只凭着一种感觉,便吓得我浑身直冒冷汗,眼见着行营就在前方,我不由得小松一口气,再回头时,却见到追星放缓了身形,转身朝原路掠回。我知道他是想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光一个眼神便如此恐怖的人,追星会是他的敌手么?想到这,我高声道:“追星,回来。”追星像是没听见,很不给面子的跑没了踪影,身旁的来喜拉着我道:“他若不回去看看,便不是追星了。”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的倒清楚。百余号人仓惶而回,自是引起了军中的关注,不一会,屯齐便带着一众将领前来“慰问”。因为我们都没见着“敌人”是谁,所以提供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无奈,屯齐只得下令戒严,严防奸细。过了不久,追星匆匆而回,手中捏着一片布料,像是一件衣裳的下摆。血一般的颜色映红了在场众人的眼、屯齐盯着那布料,半天没吭声。李毓宁上前一步,朝着追星一抱拳:“敢问大人,来人是一人还是一队?作何打扮?”追星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淡淡地道:“一个人,红衣铁面,看不清长相。”屯齐连忙问道:“面具是何颜色?”“红色。”追星的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中竟似带着一丝颤抖。仔细看看,他的发辫有些凌乱,像是散开后仓促结成,长度好像也与先前有了一些变化。莫不是他斩了对方的衣摆,对方却割去他一截头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追星,败了。“是血影。”屯齐面色凝重,其他将领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大将军,血影是……”不是什么血魂么?怎么又跑出个血影?屯齐沉声道:“血影是血魂骑军的首领,两年前投入僧格旗下。血魂骑军就是由他一手训练而成。一年前投入战斗,兵不过万,却行动诡异,以一敌十,与我军作战以来,尚无败绩。”听着屯齐的话我心中不禁恻然,不说别的,单说蒙古的铁骑也是天下闻名,岂是那么好相予的?血魂骑军对着蒙古铁骑而无一败,这决非偶然!护军统领博敦怒道:“前方战事正紧,他不在前方督战,莫不是欺我大清无人!大将军,让末将再领三千骑兵迎战。”屯齐一摆手道:“血影在此出现决非偶然,营中刚抽出一万兵士增援,我们要谨防他再故技重施,扰乱我军注意,潜入后方烧毁粮草。”别一统领丰声额道:“就算他们想故技重施,又何须血影亲自动手?”屯齐沉默了半天,追星突然开口道:“只怕他的目标是……”“皇后娘娘。”屯齐与追星共同开口,我极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会么?那个什么血影亲自潜入,是为了我?是想抓我?还是想杀了我以挫清军气势?只是他的胆子未免太大,只身一人,竟敢潜入数万人的驻防之地,这便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么?屯齐转身朝李毓宁道:“李统领速去安排,即刻派人护送娘娘回京。”李毓宁也不多言,领命而去,我皱着眉道:“本宫此时离开,不利军心。”屯齐沉声道:“一切务以娘娘安危为重。”“可是……”我思索了一下,“至少让本宫与众将士见上一面。”屯齐沉思了一会,还是道:“娘娘安危不容有失,还望娘娘恕罪。”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泄气,我才到这里两天,就要匆忙地逃回去,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定会失望至极。我回京之事就这么被决定下来,定在第二日清晨出发。不过世事无常,当天夜里,巴里坤下起了罕见的大雨,道路泥泞,车辎难行,且视线不清,极易中伏。回京一事只得暂缓,前方战场也因此停战。回英清点,清军伤亡四千有余,而血魂骑军损伤不足千人。四比一,这个比例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像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雨势虽然暂时延缓了战事,但那血魂骑军经过休整后必然卷土重来。巴里坤现有守军六万,除了要对付难缠的血魂骑军,还要与其余僧格骑兵相抗。以屯齐为首的将领们连夜商讨对策,士兵们则在营帐中养精蓄锐,大家都明白,等天一晴,真正的大战就会拉开序幕。这场数年罕见的大雨足下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清晨才雨势渐收,久违的阳光又重新铺洒在草原之上。道路依然泥泞,可大战的序曲已经奏响,僧格军中,一万血魂骑军尚余九千,主攻巴里坤处。其余两万骑军与三万步军分攻吐鲁番及乌鲁木齐。这样大规模的进攻迫使清军的十万大军不得不分散开来,除去伤亡,每处守军不足三万,从人数上看,清军是占了优势的,但从作战能力上看,三万清军对着那九千血魂,是没有一定胜算的。博敦与丰声额分别率兵前往吐鲁番与乌鲁木齐,屯齐与李毓宁则留在巴里坤对抗血影。校场之上,两万将士整军代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终于在临行前获得了给将士们打气加油的机会,只是到了校场,场内那肃杀中带着几许悲凉的分为让我话未出口便已有些哽咽,他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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