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轻咳两声,“夜青,比起祉水之神在哪,我更想知道,你怎么会来到祉水城,还有这几个月,你过得还好吗?他们还好吗?”
夜青故作神秘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
夜青点点头,“那且听我慢慢说来。”
原来那天如流与天马去追黑衣人,迟迟不归,但老国王最终下旨,没有金杖,也可完婚,是以云娴和离渊的大婚倒未曾耽误。
叫陆承的纨绔子弟追着夜青卖弄讨好,可夜青没心思理他,夜青一直抬头张望,在大王子府外等到月上枝头,也没见如流和天马回来。
夜青回了酒馆后,和老饮者说了白日里此事,老饮者说,“那天马,一日能飞两万里,但是气力差些,每飞一回都要歇息许久,若是飞了万里,恐怕得歇上好几天才会回来。”
老饮者其实心中也有担忧,但见夜青愁眉不展在门口望天,出言劝慰,“如流如今法力如此之高,绝不会有什么事的,或许明日一早,天马便带如流回来了。”
明日又明日,一连五天过去了,如流都没有回来,夜青越发担忧,是不是如流出什么事了,想到坏处,夜青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饮者心里也犯了嘀咕,就算追出两万里,也早该回来了。
老饮者正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日,卦叟来了,夜青也像见了救命稻草,忙向卦叟求助。
好容易说清了那日发生之事,卦叟取出龟甲铜钱,卜了一卦。
这一卦卜得时间长,卦叟先是脸上阴沉到最后终于笑了起来,夜青忙问,“卦象怎么说?”
卦叟道,“命中虽有此大灾,但是遇到贵人,化险为夷。”
听到如流没事,大家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夜青又问,“那为何如流还不回来?”
“短日内应该回不来了。”卦叟道,“卦象上说,如流在南面,但凭此卦,至少在十万里外。”
夜青听了有喜有忧,喜得是如流没事,忧的是十万里外,着实难以想象。
不过卦叟说的话,大家还是信服的。
虽然吃了定心丸,但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夜青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就这般过了两月,离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云娴与大王子成婚后,夜青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到两月以后,离州城里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那几天,街上的卫兵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百姓见了,都避让开,街上做生意的自然少了。
又过了三天,老国王忽然下旨,宣布退位,大王子离渊继承王位。
新王登基,大赦天下,册封文武百官,将段云娴封为了王后。
又过半月,夜青才收到了段云娴的来信。信中也未提什么王朝更替,只是说些家长里短,宫里烦闷,无人说话,倒是养了一只小兔子,着实有趣。
夜青给云娴回了信,也说一些酒馆的趣事,其实夜青最近也过得很无聊。
难得有趣的是,百里霏霏最近在和老饮者学酿酒,有模有样的,只是酿出的酒的味道……有些奇怪。
夜青试着尝了几次,就再也不喝了,霏霏就让老饮者喝,老饮者每次都喝,只是喝了面色会有些难看。
然后告诉霏霏哪里出了问题。
“最近都没有客人呢,如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回来。夜行人,泉大哥赵大哥解大师,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夜青总是无聊的敲打桌子。
“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我就一路往南,就来到祉水城了。”
祉水城民房的屋顶,如流一边看戏,一边听夜青讲离州城发生的事。
月亮从东面渐渐到了头顶,又往西去。看戏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戏台上扮演着祉水之神的那位,一刻也没有停歇,竟唱了快一夜。
如流感叹道,“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就在祉水城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