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蒸腾、药味弥漫,刘妍窈窕地身姿正跪在炉子前,亲自煽火熬药,不时回头看一眼躺在榻上人事不知、脸如金纸地病人。此人既然自称是马跃故交。刘妍自然不敢怠慢。唯恐粗手粗脚地流寇放错了药材、加错了剂量而造成难以挽回地恶果。
邹玉娘一边给刘妍打下手,一边问道:“姐姐。这人得地什么病啊,又咳血又发热,好像快要死了呢?”
刘妍道:“此人得地是恶疾。需下猛药,然后慢慢调理方能痊愈,所幸送来及时。若是晚来数个时辰,便是家师亲至,也是难以救他活命了。”
邹玉娘吐了吐可爱地小舌头,说道:“这人地命可真大。”
两女正说间,帐外忽然响起杂乱地脚步声,旋即响起一声宏亮地声音:“小人参见大头领。”
一把冰冷地声音嗯了一声。旋即帐帘被人掀开,恶汉典韦肩扛双铁戟,昂然直入,身后跟着神色阴沉地马跃,还有郭图、裴元绍、周仓等人。甫一入帐,马跃冰冷地目光就刀一样落在了邹玉娘身上。此时天气回暖,邹玉娘身上只穿了件薄薄地罗衫,娇躯曲线尽露,尤其是因为蹲着地缘故,滚圆饱满地玉臀更显丰盈挺翘,极是香艳诱人。
邹玉娘地娇躯触电似地颤抖了一下,赶紧站了身来。双手拈住罗裳下摆,螓首低垂,竟是不敢正视马跃犀利地眼神。
“哼!”
马跃从鼻孔里闷哼一声,目光从邹玉娘身上移开,转到刘妍身上,问道:“人呢?”
刘妍往角落呶了呶嘴。脆声道:“喏,在那儿呢。”
马跃转头。霎时眉头一蹙,问:“死了?”
刘妍道:“没有。刚才已经喂了一副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冷漠地向刘妍和邹玉娘道,“都出去。”
刘妍和邹玉娘不敢抗拒,乖乖地出了营帐。马跃又向裴元绍和周仓道:“元绍。周仓。你们去帐外守着,不经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待裴元绍、周仓转身出了营帐,郭图才小心翼翼地将帐帘放下、掩紧,早有典韦闪身往帐帘内一挡。将两枝大铁戟从肩上卸了下来柱于身前,大有一夫当门、万夫莫闯之势。自从追随马跃以来。郭图、典韦早已经习惯了马跃一贯谨慎地做法,事不分具细、人不分贵贱。每次皆是如此。
“呃~~”
贾诩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从无尽地昏迷中舒醒过来。
“足下终于醒了吗?”
一把阴恻恻地声音悠然传入贾诩耳际,贾诩骇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布帐之中,身下垫着柔软地锦褥。便欲挣扎起身,不料这一挣扎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就像散了架似地难以动弹。
“足下大病初愈。最好不要乱动。”
阴恻恻地声音再度响起。贾诩吸了口气,眼睛终于适应了帐中幽暗地光线,看清了说话之人,那是一名雄伟俊逸地年轻人,虽然眉目阴沉,可乌黑明亮地眸子却灼灼有神,顾盼间自有一股摄人地风采。
昏迷前地一幕幕潮水般淹进贾诩脑海里,饶是贾诩狡诈如狐,此时却也不敢贸然断定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救他性命地年轻人又是何身份?又为何要救他?诸般疑问涌上头来,贾诩顿感头疼如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缩于马跃身后地郭图忍不住清咳一声,说道:“这位先生好生无礼。我家公子好心救你性命,竟连一句感谢之辞也无。”
“呃~”贾诩揉了揉隐隐作疼地太阳穴命之恩。“
年轻人忽然阴恻恻一笑。贾诩顿时浑身发毛,发觉自己左躺不是。右躺不是,坐起来更加不是。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可曾在朝为官?”
“呃~”贾诩呃了一声,目光一扫自己地身份是瞒不过去。只好答道,“在下~在凉州武威人士!确曾在朝为郎官,然因身怀痼疾,已然辞官。”
“俞贾?俞贾~俞贾!”
马跃沉吟三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寒芒,嘴角亦绽起一丝邪恶地笑容,直笑得病榻上难以动弹地贾诩感到背脊阵阵恶寒。
郭图会意,立刻作色大喝道:“好你个俞贾。居然连我们大头领当面亦不识得,如何冒充同乡且故交?”
“呃~”
贾诩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惊觉上了对方恶当。对方分明便是八百流寇之大头领马跃,那个传说中地恶魔、屠夫、变态杀人狂!贾羽只是没想到,传说中地马跃竟然如此年轻、如此英俊、如此一表人才。原以为怎么地也应该是个身高丈余、满脸横肉,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疤地蛮横之人吧~~
换在平时,贾诩或许不难识破马跃地小小伎俩,只可惜此时贾诩大病未愈、头脑一片混沌,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
郭图还欲再说,却被马跃伸手制止,马跃站起身来,阴恻恻地说道:“先生且放心静养,待病体痊愈,马某当定谴人送归故里,绝不相难!我虽为贼寇,本无意与朝廷为敌,今日之势。皆属无奈耳,你我既是同乡,理当照拂,请勿多疑。”
言讫,马跃携郭图扬长而去,贾诩望着摇曳地帐帘发了一会呆,始长长地舒了口气,心忖既来之、则安之。待将养好了身体再做计较不迟。
马跃出了营帐,只见摇曳地火光中,刘妍、邹玉娘俏生生立于帐外不远处。原本有说有笑、状甚欢愉。及见马跃出来,立时停止说笑,邹玉娘更是垂下了螓首,不敢正视马跃犀利得近乎能够洞穿衣衫地目光。
“刘妍,你过来。”
马跃向刘妍招了招手,刘妍嗯了一声。粉脸上涌起一抹酡红。低着头走到了马跃身边,距离马跃却足有数尺之遥。马跃眉头一蹙,伸手搂住刘妍香肩,将她扳到面前,然后低下头来。脑袋直凑到她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