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也淡笑了下,没再吱声。
隔了三秒,小哥又问:“你来旅游?”
姜湖还没答,小哥自己又很快否定:“应该不是,现在这种地方的旅游签证应该不可能办下来的,我姐姐是个心比天大的淘宝店主,时间自由,所有冒着枪林弹雨的地方她都惦记去,但很多地方去不成。”
他笑:“提不了她发微博的逼格了。”
姜湖只听,没多说,小哥也知趣不再问。
舷窗外的蓝依次渐变。
又过了会儿,倒是姜湖望着前面这数排的橄榄色,问他:“来这里执行任务多久了?”
“满两年。”他答。
姜湖:“挺久。工作环境安全吗?”
“还可以,遇到高危的情况不多。我们主要在难民营那边。如果你走海路,或者过边境线,还能看到大批偷渡或者等在边境意图闯关的人。人压人,就像灾难片里那样的逃亡大部队一样,黑压压一片。为了上船溺水身亡被冲回海滩的人也不少……”
但那已经不是人,而是人的尸体。他们为了生去努力,却走向了死。
就像是上帝在讽刺弱小的生命。
士兵一直在分享他的见闻,姜湖安静听。
到了最后,她才问:“有人牺牲吗?”
小哥回:“还好,这两年我们队伍里没有。”
但前些年有,姜湖想。
亡了的,是姜行手下的兵,而姜行……不知道过不过得了这一劫。
她会来,春回在,一部分原因恐怕都是那曾经是姜行战斗过的地方。
姜行待过,她们也来看一看他眼睛里装过的地方。
姜湖:“安全就好。”
小哥点头:“第一位的东西。有几个兄弟打算回国就结婚,去了想自己女朋友实在想得慌,越是摸不着看不见的时候,越想定下来,都怕自己突然没了,便宜了别的小子。”
挺朴实的想法,姜湖没接口。
人生中意外来得总是比计划要快,想做的事,拖不得。
后来的航程,姜湖半梦半醒。
梦里有颀长的身躯压在她身上,长手长脚包裹着她,粗糙的掌揉着她前胸。
姜湖身上冒汗,腿间有液体往外涌,四肢酸软,大脑空白,梦里她无法思考。
很快,对方加快了速度……他猛一冲刺,姜湖□□还未至,画面一黑,什么都没了,姜湖从燥热难耐中醒来。
睁开眼时,机舱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夜读灯亮着。
她满脸淡漠,觉得招了邪门的东西。
她想要一杯酒,或者一根烟。
可得忍,都要不得。
到此刻,姜湖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被折在一起的纸。
从傅砚笙手中接过的时候,她便认出来,和她收到的那那朵玫瑰是同样的纸质。
那朵玫瑰……姜湖冷笑,那人还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