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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给猫安家（第2页）

“林达，你有点过分。”她在门口轻声地说。低低的声音，她觉得自己都听不太清。几分钟后，林达打开房门，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转身又回到床上。

“今天的事，确实有点突然，明天再跟你细说。太晚了，明天都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林达没有回应。

她静静地躺在他身旁，等待着一句回应，哪怕不是原谅、理解的话，只要是“好的”“睡吧”这样的两个字，她内心都会有点安慰。足足等上十分钟，林达依然没有回应。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沉默。没有声音也罢，如果有一个轻轻的安抚动作，轻拍一下或轻轻抱一下，她都心满意足，然后酣然入睡，让自己解除沉重的劳累。但黑暗中，只有两人清晰的呼吸声，其它什么都没有。

她感觉眼皮有点沉重，自己正向不尽深渊沉下去，知道自己就要睡着。忽然，林达用手怼她一下：“小猫在叫。”

她一下子坐起来。“我怎么没听到。”

“你都打呼噜了，能听到啥？”

她连忙走出卧室，果然听到小猫不安的叫声。她把灯打开，看见小猫躲在沙发一角，缩成一团。看样子，还是有点怕。她把小猫抱在怀里，它立刻停止叫声。她拍拍它：“不用怕，这就是你的家。”她像抱着婴儿一样，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竟然把六年前哄心如睡觉的歌谣哼唱出来：“风儿静，月儿明……”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卧室里传出林达的低吼。

她赶紧把嘴闭上。小猫安静下来了，她便把它送回纸箱，刚要转身回去睡觉，谁料小猫见她要走，又叫起来，在深夜之中，猫叫声听起来非常清晰。她马上把它抱出来，生怕惹得林达冲出卧室，把它驱逐出去。她索性抱着小猫躺倒在沙发上，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再不躺下休息，明天早上不一定能爬得起来。

说来也怪，有她陪伴，小猫也不乱叫了。她便和衣躺在沙发上，把小猫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它的身子。拍着拍着，小猫还没睡着，她已经鼾声大作。

早上五点多，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手向身边一摸，没摸到小猫。人一个激灵坐起来，看见小猫在地上跑来跑去，才放下心来。可能它适应了环境，也可能是猫有早起习惯，不管什么原因，小猫不太害怕了。她很想睡个“回笼觉”，却不敢再让身体触碰柔软的沙发，碰上可能真的起不来了，只得放弃这一奢侈的想法。没办法，小猫醒了，她也不能再睡。

把昨天装猫粮装水的碗洗净后，把一天的猫粮、饮用水一一放好，又慢慢铲净猫砂盆里的粪便。她再次发现，当个“铲屎官”不比当班主任轻松多少。她站在客厅，看着小猫跑来跑去，自己不停打着哈欠。她开始强撑着眼皮，梳洗、准备早餐，特别准备好林达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和豆沙包，又把榨菜切成细丝，用油炒了一下，就等林达起床，两人可以共进早餐，恢复往日正常的生活。

卧室门终于打开，林达挪步出来，目光呆滞，表情木然。他简单洗漱后，带上自己的物品，直奔门口。

“早餐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来不及了。”

“时间还早啊。”

“你自己吃吧。”

老公冰冷的语调，让她非常难过。坐在餐桌前，她慢慢地喝粥。小猫在脚旁叫着，她把它抱到餐桌，它好奇地东看看西闻闻。她掰了一小块豆沙包，送到它嘴边，“你能吃吗？”小猫闻闻，没吃。

早餐草草结束，检查一番门窗后，她向小猫说道：“好好在家呆着。渴了喝水，饿了吃粮。我很快就下班。”小猫盯着她的眼神，让她犹豫很久，才狠心关上房门。一路上，她都在担心：小猫独自在家，会不会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