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小学来的。”
这算什么回答。
但小秦恬对此并不在意,她说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我也想跟娘学药膳,娘教我吧!”
那时候母亲看了她许久,说“好”。
于是提起笔来,一个方子一个方子地,写下了这厚厚一本药膳谱。
后来母亲不在了,关于母亲的记忆似乎再被年兽大口吞噬,每一年过去都更少了一些。很多事情秦恬也记不清了,也没有想过探究。
正院周遭的脚步声和轻轻的人声,还在不断地传过来。
秦夫人似是与父亲和好了,父亲这几日回来,晚间都宿在了正院。
秦恬看着手里的药膳谱,突然就很想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给父亲做外室?
父亲一两月都不会回来一次,就算回来也只是寻常说几句话,书房里过一夜就走了,她甚至都不记得父亲与母亲有什么亲昵。
她之前都以为这才是寻常,可知道看到父亲是如何对待秦夫人,才知道那不是寻常。
父亲待她母亲,连待秦夫人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也许就是正室和外室的区别?
秦恬不懂,看着那一筐黄纸,又看了看手下的厚书,安不下心来做事,只能起身去了院中。
靠近院墙的一侧两排青砖都被暂时掀了起来,栽种了各种草药,有些在这个时节还开了花。
秦恬拿起锄头,给自己的草药松了土。
这些都是母亲留给她的财富,或许正是她以后的依仗了。
“朝云轩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那位姑娘除了看书、喂兔子就是种草药,那个叫常子的小厮,除了给他主子购置草药送过来,并不能看出什么。”
傅温是有怀疑,草药的名称里是不是暗含了一些他们破译不了的意思,但找了军里的人研究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有暗语的蛛丝马迹。
秦慎沉默了几息,才问了一句。
“她那些药膳的事宜,是从何学来?”
药膳这种事情,民间虽然也有,但是寻常百姓吃饱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谓药膳也只是民间土方而已,不成体系。
但看秦恬所谓,显然学到的不是土方或者皮毛而已。
“回爷,是那位外室太太,也就是那位姑娘的生母亲自教授的。那位外室太太,似乎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所以小院里的丫鬟小厮,包括那位姑娘,规矩都是不差的。”
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懂得几分药膳之事,便不足为奇了。
但傅温又摇了头,“只是属下推测罢了,老爷在诸城安排甚密,并不能打听出什么来,至于那位外室太太是那家府上的丫鬟,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十多年都没能露出分毫马脚,那内里的事情,并不是秦慎想查就能查到的。
“先就此停手吧。”
若是被父亲察觉自己查他在诸城的事,反倒不好。
秦慎捏了捏额角,关于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有许多事情看不透。他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