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何会遭此劫难,他从未做过坏事,他约束规范众妖,不得伤生害命,许附近镇民上山采玉石,信善,信道,信因果轮回。
往日老山主教授的天道成了笑话,他未曾做错过什么,却被天道玩弄至此。
他渐渐麻木,冷血,甚至生不起一丝同情心。
那个意气风发的狼王,已被寒症逼死,甚至,兔娘于青瓦院跪了三天三夜亦未换得他一丝怜悯之心。
直到瞧见孤自留在洞穴,无人陪着玩却笑得开心的小兔子。
他抱起小兔子的那一刻,感觉她柔柔弱弱的骨肉内,蕴着坚韧的生命力,他似乎听到身体某处有咔嚓一声轻微响,那颗层层封冻之心,裂开一丝纹痕。
他日后的生命,更是被这一只小兔子无声无息点亮。
无论是儿时的乖巧可爱,又或是长大后的放任不羁总同他唱反调,但他的日子鲜活起来,不再如死水般泛不起涟漪。
青瓦院亦热闹起来,有了烟火气,有了哭声笑声。
他有时会想,若从未遇见这只小兔子会如何。
若他当时狠了心,未曾带走小兔子,又是再过怎样一种日子。
直到有天,他于山坳草丛中,发现一对小奶狼,他毫不犹豫将一对快要冻死的小狼抱回青瓦院。
那一瞬,他才懂,小兔子留住了他心底最后一份暖,带他寻回了自己,那个有血有肉,仍信天道正善的狼王。
冤冤见新郎一双深眸直直盯着她,却久久不说话,她问:“想说什么。”
狼王撇回脸,“没什么。”
有些话过于苍白,说出来反而无力。
“对了,你我都成亲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老松鼠同大狼打死不说。”冤冤苦恼道。
狼王:“老山主给我起名,大力。”
因他打小力气大。
一个让人幻灭的名字。
“……呵呵,还是老破狼听着更顺耳些。”冤冤嘴角一抽,说。
冤冤难得娇羞,往新郎身边挪近了些,“那个,你体寒之症方愈,洞房的事……要不要缓缓。”
狼王怔了下,耳根稍红,“……那便……缓缓吧。”
冤冤:“……哦。”
一对新人躺至喜榻,一人睡一边,喜被盖了两条,一双手却十指相扣,紧紧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