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篱却笑道:“你果然认识。”语气笃定,眼神紧逼。
“你……”叶青羽干巴巴地笑道,“哈哈,姐姐你,你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呀?那个张兆熙是什么人呀?你为什么提他?”
“二十五日前,我从山上下来,在昭明城中遇到连城派弟子张兆熙,他跟踪我一路到望川泽。”叶青篱语速极快,更显得气势压人,“这些你不知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下山后是去了望川泽的?”
叶青羽慌忙解释:“我……我不知道呀,我猜的!望川泽里昭明城最近,大家都去呀……”
“你想知道什么?”叶青篱打断她的话,“或者说,这一次是谁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希望我做什么?”
叶青羽立刻涨红了脸,眼眶中涨起了泪水,嘴唇轻轻颤抖着,再说不出话来。
“我的记忆力很好。”叶青篱微微一笑,“想必你的记忆力也同样很好,青羽,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也不要把你自己当成傻子,还有,家族如今有修炼前途的只有你我两个,你不要舍本逐末了,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下,她也不等叶青羽回应,一展身法便快速消失在这后院的背巷中。
等她的身影完全不见了,叶青羽才恨恨地抹去眼泪,伸脚在地上重重一踩,仿佛要踩去什么似的。
不远处的叶青篱收回悄悄隐藏在后的神识,暗暗一叹。
鲁云与她心意相通,在这样的距离下,她又未作隐瞒,自然知晓这些事情,顿时就嘲笑她:“看吧,看吧,人类当中果然还是愚蠢的多,你还劝她做什么,要是我,直接就一刀劈了!”
“你不能用刀,用刀的是我。”叶青篱道,“我不是杀人机器,劝她不过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罢了。”
“看她那个样子,你越劝她只会越不平衡,你会猜不到?”鲁云恍然,“篱笆,你根本就是要激怒她对不对?你在等她动手,然后有理由好名正言顺地收拾她!”
叶青篱淡淡道:“当年我娘就说过,她毕竟是同族的堂妹……”
“借口!借口!”鲁云嚷起来,“阴险的人类,做好的是你,做恶的也是你!太阴险了!篱笆,你那个堂妹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她居然还傻乎乎地自己撞上来……不对呀篱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我教的?”
叶青篱摇头笑笑,不再答话,脚步却在城西区正大街的时候顿了顿。
鲁云道:“篱笆,先前你遇到的那个凡人,为什么要在她身上留记号?你当时不救,过后再救,她还能等得到么?”
叶青篱静默了片刻,才道:“我总觉得,她会杀了那个修士。”
“怎么可能?”鲁云惊得拍了一下爪子。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可不可能?”叶青篱笑道,“如果等我回来她还活着,那边算有缘,到时候再救她也不迟。”
“那救了她以后呢?”鲁云疑惑,“你准备多管闲事到什么程度?”
叶青篱这次顿了顿才继续传音:“如果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那我至少……至少也要给母亲在长生渡里找几个伴,好让她觉得,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孤地,而这些人,最好本来就对这个世界失去留恋的人。”
“篱笆……我忽然感觉,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比较好。”
“我也不想,所以在这次论剑大会上,我要表现出足够的潜力,以及忠诚。”
一六二回:天堑
等叶青篱第二天从玉磬书院出来,到达昭明城南郊撷英三阵前的时候,刚好是巳时。
她昨日返回玉磬书院,原本是做好要被多方盘问的准备了,哪想在问道堂见到林掌院以后,只是被叮嘱了几句要她好生应对此次大会的话语,便轻松过关。至于七杀真人,叶青篱更是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叶青篱被萧闲掳走,原本是作为人质的。按照七杀真人同萧闲当初的约定,在论剑大会开始之前,萧闲保证她的安全,昆仑也不可再去寻惜花宗弟子麻烦。虽然叶青篱本身的分量其实并不足以被放到这个位置上,但双方既然有意言和,也就无所谓这个人质究竟够不够格了。
可即便如此,叶青篱也总觉得,按照正常逻辑,在她回到书院后,七杀真人应该露面对她说些什么才对。
当天夜里,她便在云麓岛上自己的居所中,摆开了万木覆水阵的阵盘,然后遁入长生渡,依照冥绝所教的方法,为那只成熟的天音窥虚耳打上了玉璇真人的印记。
然后这一整夜,她都坐在天音窥虚耳旁,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也不知道玉璇真人是在修炼还是在做别的什么,整夜过去,叶青篱除了偶尔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和几声叹息外,便只闻一片寂静。
所幸以她如今的修为,一夜不曾打坐修炼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这种枯等,也着实太过浪费时间,她不免同鲁云感叹:“原来这天音窥虚耳,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逆天。”
因为好奇而同样在旁边守了一夜的鲁云心有戚戚,连连点头:“就是,谁还能一年三百六十天不间断地守在旁边不成?这东西就算是能指定收听对象,具体会听到什么,却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