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龄明白,致远娘是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外人出钱医治丈夫的腿。
她笑了笑,婉转道,“大娘,您不知道,致远帮我找回的那个包袱对我来说很重要,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包袱,所以不管您愿不愿意,这个恩情我一定要报的。”
“可是,这。。。,举手之劳的事,真不用感谢。”致远娘支支吾吾的,举棋不定。
她很想医好丈夫的腿,但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伸不出这个手。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因为儿子找回的一个包袱就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帮助她家,本就是不值得感谢的事,她接受的话,吃相可就太难看了。
见状,宋月龄却不着急,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张志远的家,淡然一笑道,“不治腿的话,我出钱给大娘盖一幢新院子也成。”
“使不得使不得!”致远娘一惊而起,满脸惶恐道,“姑娘,咱家是真不需要你报恩,你可别再想这些破费的事啦!”
因为一个包袱让人给她家盖一座新院子,她哪有那么大的脸啊!
宋月龄浅浅一笑,“怎么使不得,明日我就找工匠来,把这左邻右舍都买下来,起一幢二进青砖大瓦房。”
二进青砖大瓦房!
那得花多少钱啊!
“姑娘,真的,你别这样,大娘求你了!”致远娘几欲要哭。
强盗打劫没少听,没少担心,不成想自己遇到了个强给,搞得她都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
站在角落目睹了全程的张致远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好心姐姐是在逼阿娘答应,便出声建议道,“娘,你就答应让她帮爹治腿吧,等爹治好腿,出去赚钱了,咱们再把诊金还给她就是了。”
“这样也行。”宋月龄赞同的点点头。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致远娘。
致远娘眨巴眨巴干涩发酸的眼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口了,“那,那我给姑娘写张欠条,借你的钱,等致远他爹好了,一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欠条就算了,你们手里宽裕了慢慢还就行,先给我说说大伯的情况吧,方便的话带我去看看他最好。”宋月龄道。
不严重的话,用灵泉水养上十天半个月也能痊愈。
致远娘有些难为情,犹豫了片刻才道,“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致远他爹,一个月前还是咱们四通县廖家漕运的掌事,咱们原先的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可惜好景不长,那廖家走私官盐,廖家家主掉了脑袋,致远他爹因此受了牵连,被打断双腿,家财也一并充了公。”
“我没本事,不会赚钱,只能靠浆洗衣裳赚一点小钱解决温饱。致远他爹的腿没钱医治,也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现在,肉都烂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说到最后,致远娘撇过头抹起了泪。
宋月龄听完,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关键点。
“大娘,你方才说大伯之前是漕运掌事?”宋月龄问道。
她要做护肤品出口,必然需要一批熟练运作海运的能人。
如果致远爹能力符合她要求的话,会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致远娘点点头,叹气道,“是啊,干了几十年,谁能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