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认识他的人见了,怕是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
慕清九缓缓挪动到玄容九身边,低头抬起衣袖轻擦眼角,“公主,我从不曾有过害你的心思。”
他五官生的俊俏硬朗,若是不笑,一张脸颇能唬人,但他此刻满脸可怜的委屈样,与他那张脸甚是不符,他应当是那高高在上随意掌握别人生死的上位者。
玄容九见多了他故作委屈的模样竟有些习惯了。
到此为止吧,不然,她少不得要继续看他演。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就不逼了。
“知道了。”
慕清九破涕为笑,“公主信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只是前世他对万州一案不怎么清楚,毕竟那时他与玄容九并不相识,所见所闻都是旁人所言。
他也只能根据前世那点已知慢慢帮助玄容九。
虽然过程他不太清楚,但背后之人他倒不介意直接告诉玄容九。
可现在不到时候。
玄容九手里还没有能拿那几人下狱的证据,说了也不过是多增忧虑,他不想让她感受到那种明知是谁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更好。
“启禀公主,属下等人已将湖中人骨打捞完。”
玄容九瞥向一旁,“数过了吗。有多少。”
“千…千人有余。”那衙役似是惊恐,瞳孔睁大了几分,死死握住佩刀想从中获取安全感。
能悄无声息弄死这么多人沉湖,果真是好手段。
“公主,京都怕是要来人了。”
前世玄容九捞出湖中千人尸首,京都那几位就坐不住了,证据自己就送来了。
慕清九能想到的,玄容九又何尝想不到。
她今日并不打发百姓离开,为的就是让人去京都通风报信,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玄容九携人回衙门,默认了慕清九的跟随,她现在很想见个人。
牢中假眠的余采良不过半日,又等来了玄容九的召见。
余采良被人提着到审讯室后,看到玄容九身旁的慕清九,惊讶,“你这小白脸怎么…”他斟酌语气,生怕用错词惹了玄容九不快,毕竟秀秀还在她手里,万不可像堂上那般鲁莽。
慕清九倒也不恼,嘴角带笑,“余大当家的,咱们又见面了。如今我已经是公主的人了,自然得跟着公主。”
余采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对慕清九上赶着当公主面首的行为颇为不齿。
玄容九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余采良,收起你脑子里的东西,本宫有要事问你。”
“公主请问。”
“七年前修建堤坝你在何处?”
余采良不假思索开口,“我乃万州武举人,那时自然是在武试。七年前修建堤坝,工钱再多,哪儿有功名重要。”
玄容九抓住重点,“工钱再多?是何意?”
“自是比寻常修建堤坝给的多。”余采良似是陷入回忆,“旁的修建堤坝工钱不过一日二十文,但万州足足有五十文。我那弱不禁风的二弟余才子也是其中之一,那时弟妹章氏正怀有身孕,更是需要银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