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虚无缥缈的宠爱,现今意义似乎不大……
“太子妃,洛昭训已醒,悲痛欲绝至崩溃,扬言要杀了洛二姑娘。”掌事嬷嬷禀报。
“有仇必报乃应当,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容莜宁笑道。
譬如,洛昭训若派人教训妹妹,自然无需拦着。
“无论洛昭训如何发疯,衣食需按规制供应,不得苛待母子二人。”她随即提醒。
她是太子妃,明面上自是要有正宫的容人气度……
与此同时,凤鸾宫中,皇后正被儿子烦到无奈。
“你顾好自个就行!这般着急你小舅舅的亲事做甚?”
这孩子傍晚来此请安,竟一直让她给辰安娶妻纳妾。
外甥操心舅舅的亲事,真乃世间罕见之事!
祁千尧欲言又止,这种事要让他如何开口嘛……当时二人坦坦荡荡,并无任何越矩。
然而,他就是有种感觉,小舅舅对玖儿的心思不一般……
皇后轻抿几口茶水,叹道:“不过此事着实是母后的心病,谁家二十六岁还没娶妻啊?”
当年母亲手段略显强硬,因而府中男丁凋零,三位弟弟夭折后,只余辰安一个孱弱独苗。
父亲与母亲同年离世,彼时辰安年仅十岁,而后性情大变。
那孩子表面上依然温润清雅,但骨子里愈发冷漠。
更令人忧心的是,辰安甚至开始慢慢疏远她……
“母后,常言道长姐如母,您应当早为小舅舅安排!”祁千尧继续劝说。
年长整整二十岁的长姐,可不就是如母亲一般嘛!
“话是如此……”皇后无奈道,“自你小舅舅十八岁起,我一直催促,他始终不愿意啊!”
“找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他肯定会喜欢的……”祁千尧小声嘀咕。
皇后摆了摆手,“行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看看自个憔悴成什么样!”
“至于你小舅舅的亲事,你这个外甥着实有心了,母后争取早日定下。”
“……”祁千尧默默起身离开。
他才没有那么好心呢!谁让“老人家”心思不纯,视伦理纲常为无物,实乃过分!
若非顾及母后,他今夜定去把亲舅舅揍一顿,尤其打脸……
夜色深沉,容府揽月阁内,烛光尚未熄灭。
容玖玥将纸条投入炭炉中,最终只余点点灰烬。
“太子若想试探身手,应会派东宫暗卫假扮刺客。”红叶低声道。
容玖玥轻笑一声,“你与石头的武功已是明牌,太子真正想试探的,是我会不会武功?”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与太子并无利益冲突,甚至为同一战线,太子何必大费周章?
是上位者的疑心病?还是想为洛嘉兰报仇?亦或担心她伤害睿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是懒于出手而已,又非不敢……”容玖玥轻伸了个懒腰。
“哇哦!”她迅速抓住掉落的玉佩。
“这可是宗玄聿的宝库钥匙,万一弄丢损毁,我可不想赔!”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小姐……”红叶不禁调侃,“你这是在帮护国公……掌管家底吗?”
容玖玥连连摇头,“虽然我算账的本事一流,但可没那么好心,此乃万和堂的药材钱!”
“每日按时服用的丹药,五天一次的药浴,所需药材太多!此前宗玄聿也是按年付款。”
容玖玥斜椅榻上,喃喃道:“若我是药罐子,那宗玄聿便是药缸,整个人都透着药香。”
他宛如一股清新的晨露,淡淡的不带任何杂质,让人感到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