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跟个听不懂话的智障一样,比划半天,最后还是由坛子里的黑娘出面解决。
然后对方听声音,惊觉他是个女子,就会不由得赞叹一句,姑娘好身材。
起初,鱼怀隐还以为那些人说他腰细腿长。
直到一天,一个卖炊饼的大爷仰着头看他时,他终于明白,一个的姑娘,着实是高了些。
一路风尘。
半个月后,当鱼怀隐牵着悼玉,站在开阳国境内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般,瘫坐在地。
一旁的悼玉也是四蹄一弯跪倒下去,一人一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真是累死小爷了。
休息片刻,鱼怀隐的目光向四周扫了扫,只见路边足有半人高的荒草丛中,有一块断成两截的古旧石碑。
观其笔法虽朴实无华却兼纳乾坤,赫然写着“阴阳巷”三个大字。
“确定是这儿?”见此地不是他们要找的七星镇,鱼怀隐站起身,舔了舔干裂发白的嘴唇,隐隐地望见了远处城镇的影子。
“按照地志所记,应该就是这里了,就算有所偏差,也不会离得太远。”
酒坛里黑娘展开山河图,如今他们所在的位置,与七星镇的光点合二为一,应该就是此处了,而且她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与心跳,血脉至亲,断不会错。
“嗯,我去问路。”鱼怀隐牵了一下手中缰绳,朝那迎面而来的书生走去。
牵马而行,待走得近了,鱼怀隐拱手一礼,问道:“兄台留步,请问七星镇该怎么走?”
可那书生只顾看手中的泛黄诗卷,对周围事物置若罔闻,背上所负书箱更是塞满了书卷,看似千斤重量,压在单薄的身躯上,让他走起路来都颇为吃力。
这都没听见?
鱼怀隐见他专注如此,便伸手去拍书生的肩膀,却是错过一步。
指尖只碰到了对方身上的青衫,倒是掌中缰绳长了半分,挂在了书生背后的书箱上。
这下不用鱼怀隐留他,且看那书生又向前走了几步,便因为缰绳所牵,开始原地踏步。
这才如梦方醒地回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悼玉那张英俊的马脸。
“马兄何故阻我?”书生眨了眨眼,他在试图和一匹马交流,而且神情认真。
“不是它拦你,而是你不小心挂了它的缰绳。”
鱼怀隐上前一步,将缰绳从书生的书箱上解下,又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哦,原来如此,是在下失礼了。”
书生也学着鱼怀隐之前的样子拱手一礼,道:“这里就是七星镇。”
“多谢。”鱼怀隐下意识的回应,但下一秒便反映过来。
这书生刚刚答非所问,之前分明就是听见他的问话了,反而装作没听见。
不知为何,鱼怀隐觉得心中有一股怒气陡生,但他不是好事之人,强压下去,问道:“可是石碑上明明写着这里是阴阳巷,难不成改名字了?”
书生闻言,用一种奇怪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鱼怀隐。
“真是奇怪了,今天遇到的人莫非都不识字,还都是瞎子不成,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人,问我这里是不是阴阳巷,而七星镇又该怎么走了。”
口中气愤地说着,书生又走到石碑前
拨开那些碍眼的杂草,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个地向下移:“这可上面写的明明是七星镇三个字呀!”